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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兜里从王二小那弄来的中华，先扔一支给仔仔，再发一支给老球，笑道：“来，老球，尝尝中华。”
“嗬，好烟啊！”老球接到手上，放在鼻子下嗅嗅，没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
说到底，他手头上比我宽裕不了多少，平时抽的也就是几块钱一包的劣质烟。
“你小子，真不是没事干，跑过来忽悠我耍？”老球面色正了正，道。
“你看我像那种没事耍人玩的人吗？”
“像！”老球点头：“以我对你的了解，差不离。”
“……”我轻踢老球一脚，“我说正经的。”
“就说是啥买卖吧。”老球吐出一个烟圈，“我看有没合作的可能。”
“我想成立一个黑帮……入伙不？”我弯下腰，盯着老球的眼睛，缓缓低声道。
声音充满了蛊惑意味。
老球眼睛一亮，思索片刻，看着我笑而不语。
“咋样？”仔仔沉不住气，瓮声瓮气发问。
“凭什么？”老球不搭理仔仔，望向我，双目灼灼，似笑非笑。
“秘密……”我给了个高深莫测的笑：“我既然敢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有我的依仗。”
“我很好奇……”老球凝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通过这扇心灵的窗户，看透我的内心，“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我的底牌……现在还不想公之于众，但你放心，绝对能让咱很轻易的成就一番事业！”我信心满满道。
开玩笑，我老爸可是跟上帝混饭吃的。
“我凭什么信你？或许说，你拿什么说服我？”老球嘴角上扬，淡淡道：“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跟你一起混？我可是不是甄太仔，没那么幼稚。”
“不干拉倒，谁稀罕！”仔仔脸色阴沉。
任谁被人当面说幼稚，都不会高兴。
“这就需要你赌一赌了……”我说：“你也不是笨人，你若觉得我跟我一起混，没啥搞头，大可不必理我，就当我说了一个笑话，转眼忘了就行。现在给我一个答复，是干，还是不干？”
我对老球也算有些了解，知道这家伙不是仔仔那种随遇而安，随波逐流，没有志向，只乐于安逸的庸人，而是心比天高，有野心，想成为人上人的野心家。
至于，为何现在还一事无成，庸庸碌碌，混迹于市井，在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那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一个起来的时机。
这种人，在当下，是最容易一夜暴富的人群。因为没有学识，所以无畏；因为胆大，所以什么都敢干。
因此，我并不担心老球会拒绝入伙。
因为，他本来就一无所有，纵使最后什么都没搞成，他也没损失啥。
但是，假如成功了，那可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嗯……”老球沉吟一会儿，果然起身搂住我，道：“走，找个地儿聊。”
仔仔撇撇嘴，还是紧跟着我俩身后。
现在马上也就到饭点了，我和老球一商量，便在麻将馆斜对面的小吃摊上坐下，一人叫了一碗凉皮，一碗米线，开始边吃边聊。
“到时候谁当老大？”聊到这个话题，老球看我道。
“嘿嘿，谁是发起人，谁自然是老大。”我笑眯眯道。
“我看还是按年纪排大小好。”老球亦是笑眯眯，“年纪大，便代表阅历足。”
“我们干脆投票好了……”我说：“现在我们三个人，谁能得到两张票，谁就是老大。”
老球想了想，看了仔仔一眼，想反对，却苦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心里也明白，凭我和仔仔的关系，肯定无条件支持我，便说：“好吧，你想当老大，你当好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老二，我也许给了仔仔。”我道：“你要不愿意，咱们投票。”
“……”老球一拍桌子，嘿然道：“老三便老三吧，无所谓了，反正咱们权力也不以排行论大小，对吧？来，吃东西。”
“那咱们帮派叫啥名？”仔仔问我。
“嗯，叫鸟帮吧？”我苦思冥想一会儿，说了个很没水平的名字（其实这个名字很别致，最起码我这么认为）。
“不好，不好。”老球一听，大摇其头，“依我看，叫鸟帮，既没气势，也没内涵，弱爆了，不如……叫小鸟帮？”
我：“……”
仔仔：“……”
“不好吗？”老球见我和仔仔无语中，继续道：“那叫老鸟帮好了。”
“我来起名得了，就叫我爱一支笔帮，咋样？”仔仔看看我，又看看老球。
我们三个争执半晌，最后我起了一个三贱会的名字，才获得两人一致认同。
“那，再想个，切口，暗号什么的吧？”仔仔建议道。
“上山打老虎……我爱金瓶梅……最贱潘金莲……威武三贱会。”我随口吟道：“就这个咋样？”
老球书还没我读的多，也品不出好坏，自然没有异议。
而，本来想说话的仔仔，在我一瞪眼后，闭上了嘴巴。
于是，这狗屁不通的四句话，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三贱会的切口。
成立一个帮会简单，两三个人往一起一凑，几分钟，几句话就能成立。但，怎样把帮会发展下去，经营是个难题。
如今这个年代，不比解放前，政府管制不严，社会动荡，可以想咋搞就咋搞。
可以说，当下这个环境，时局平稳，官方力量强大，胆敢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等着被抓去小黑屋面壁思过吧。
我和老球、仔仔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仔仔说：“我们去偷吧？”
老球说：“我们去抢吧？”
我说：“我们去又偷又抢吧？”
我们三人同时又都摇头否决这三个提议。
先不说，能不能凭着偷和抢壮大三贱会，就算壮大了，以此吸引了大批社会闲杂人等加入会里，那也很快会成为警方大力打压的倒霉对象，一个搞不好，下辈子到监狱过吧。
“那咱们先从收保护费开始吧。”我说：“这个可以长久干，就算被抓进局里，罪也不大。”
“嗯，我看行。”老球点头。这个行当，他和我都干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目标也是中学生。
仔仔道：“到哪收呢？”
老球不加思索道：“从市一中开始。”
看情况，那地儿，他手头紧的时候没少去祸害。
“我也有这个打算……”我赞同。
那地儿，我隔三差五也去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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