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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姜家少爷
整个一上午,小石头都被当成空气一样忽略,到了中午小石头,回到客栈匆匆吃了午饭,就往问事楼赶去,希望今天能找份活,补充盘缠。
下午问事楼的门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不想上午人满为患,等了许久也不见有雇主前来,偶尔几个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连询问的兴趣都没有。坐在门口记事的三羊胡子,已经开始打起瞌睡。
“唉,看来下午又没戏了,明天一定要继续上路,只好在下一个地方碰碰运气。”小石头皱着眉头心里暗道。小石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正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守在这里,或许会出现转机也不一定。
镇东头,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身边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并肩行走,后面跟着几个灰衣的仆从。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子弟,或者有钱人家的少爷。
“文少爷,这次四爷让你下来打理家族在青石镇的产业,是想磨练你,你要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和那少年并肩行走的中年人说道。这中年人相貌普通,穿着干练谨慎,走起路来都是中规中矩,显然是一个得体到一丝不苟的人。
“我知道了,父亲是看我整天埋在那些字画书籍堆里,其实我对于家族那些权谋利益全无半点兴趣,德叔,我知道你是父亲的》》。”那少年对着旁边叫德叔的说道。
这少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穿锦衣,头发用发带随意的竖着,不过十一二岁,目光从容平淡,超凡脱俗,有种饱读诗书的文人气质。
“德叔知道你从小就对那些圣贤书痴迷,可是四爷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在这武力为尊的家族里,少爷要好好修炼,帮助四爷打理家族产业,将来在家族里也多一份话语权,你三个叔伯的儿子,想你这么大都已经在打理家族的产业了。不要读那些酸臭的圣贤书籍,寒了四爷的心。”德叔一脸严肃的说道。
“德叔,你不明白的,那大圣贤姬夫子还四处讲学,传道授业,如果人人能做到谦谦君子淡泊如水的境界,何要那些纷争,空余了那些心思在这身外之物上,劳心劳力,我每每提起都被父亲骂作废物,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少年坚定的说道。
“那为什么,少爷此次还答应四爷来青石镇。”
“我只是想避开那个亲情相争的家族,也许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就要离开了。”少年像是一个看透世俗的智者,缓缓说道。
其实德叔又何尝不知道他家少爷的性格,他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家族,可是想到四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还是希望少爷能回心转意。
“或许离开,对少爷和四爷都是最合适的选择吧。”德叔心里无不这么想着。就不在劝说什么,只和这少年并肩走着。
对于从小生活在大家族的少爷,尤其是姜家这种在石岩城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这青石镇还真没什么值得看的地方,和石岩城比这里就是茅房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生活在处处阴谋阳谋的环境中久了难免有些压抑,虽然姜文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主。
锦衣少年一行很快来到镇东头的问事楼。少年抬头看了看与身边的德叔说道：”德叔,我记得石岩城也有问事楼吧,比这可上档次的多,就是我们四大世家都要给足面子,想不到这镇子也有分部。”
“少爷,这问事楼的产业是极其庞大的,他们的分部遍布在每一个城市,总部更是位于传说中的天域。”德叔耐心的解释道。
少年正想岔开话题,他对这些可都是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随口提提,一个坐在问事楼门口的少年因其他的注意,只见这少年不过十岁光景,比自己看要年幼,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是气质出尘,手捧一部兽皮书卷细细品读。
小石头正在看关于骨文的书卷,虽然所学不深,但是在没有进入前麓书院之前,他都会自己揣摩研读,忽而感到有人在窥视自己,抬头望去,于那锦衣少年的眼光四目相对,自从被那些白光日夜洗礼之后,小石头的精神特别敏锐,对于别人视线都能够捕捉到。
四目相对之下,小石头和锦衣少年同时看到的,是一种和自己相同的眼眸,总有些人在我们看第一眼时就惺惺相惜，人海中相同的人总会互相吸引，一个粗布麻衣,一个锦衣华服,两个不同的环境中生长,相貌迥异的少年拥有者同样执着狂热的眼神。在特定的时空地点相遇。
两人同时咧嘴一笑,那是一种不需要言明,就知道对方是同一种人的心灵感应,有的时候当我们第一眼看到某个人时,虽然我们不曾相识、相知,但我们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锦衣少年走到小石头跟前,对德叔说道：“德叔我要顾他。”
然后对着小石头说道：“姜文。”
小石头爬起来合上书卷道：“石轩。”
德叔也没问少爷为什么顾他,虽然仆人已经够多,他知道少爷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就像他说的,要离开姜家,德叔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叫醒了依然呼呼大睡的山羊胡子付了钱。
不用太多的言语,不会在意家庭背景,姜文和小石头并肩而行,虽然外表差异巨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相得溢彩。一路上小石头和姜文谈笑风声,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本来对这里的风景没什么兴趣的,两人高谈阔论,开怀大笑,放浪形骸颇有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家风范,多年后每每回忆初见时的光景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回到姜家在青石镇的住宅,这是一座坐落在远离街道喧哗的清幽之地,占地十亩,青石木料混合的结构风格,古朴大气,青石比起青石镇的围墙用料高档了不知几个层次,这些青石打磨的光滑如镜,通体碧绿宛如玛瑙一般的色泽。院子里护卫、丫鬟一应训练有素。
姜文和小石头一路畅谈不止来到宅院,直奔书房而去,也不理会护卫、丫鬟的请安,也没吩咐不许打扰,两人就在书房里翻阅藏书,互相印证心得体会。
德叔吩咐护卫丫鬟不许打扰就忙自己的去了。
却说小石头进了姜家在青石镇的藏书阁,如获至宝,就马不停蹄的翻阅起来,虽然这些藏书对于姜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姜文与小石头的交谈中,虽然小石头读的书没有姜文庞大,但是每每却有独到与自己的见解,两人只是聊了这会儿,就大呼过瘾。两人都是一个人读书却不得志同道合之人。
小石头在村中是苦于找不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疯魔的人,而姜文是苦于没有人认同的苦恼。两人秉烛夜谈直到深夜。
期间丫鬟们要送晚饭都被德叔拦住,德叔很少见到少爷这么开心了,今天少爷说的话怕是比最近五年都要多,少爷自从七岁开始喜好读书,就不被四爷看好,和别人交流就少了起来,最近几年更是很少说话,整天一个人闷在书房。看着少爷长大,也知道生活在这种环境他心里有太多不快乐。看到少爷今天回复的少年心性,他应该感到高兴欣慰,可是想到四爷他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只是皱着眉头摇摇头,背负着双手踱着一丝不苟的步子离开。
小石头和姜文一见如故,直到深夜才各自分开,回到姜家给安排的客房,小石头却是一点睡意全无,其实小石每夜被东皇钟的圣光洗礼,精力充沛,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就已足够,只是圣光在洗礼他的同时还有催眠作用,他自己不晓得而已。
客房宽敞舒适,家具很简单,不过平常的几样,却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比起小石头住的客栈是天壤之别,房间案摆上,香炉里飘出缕缕青烟,带着阵阵香气融进空气里。这是极其名贵的子檀香,有助于睡眠,虽然小石头生活在清苦的黄泥村,不过小石头对这些都不在意,自从姬夫子一遇,他的精神高度再次被提升,加上本身读书做学问养成的气质。对这些所谓的身外之物也就看的愈发淡薄。
自从离开村子的是这段时间,白天疲于奔波还好,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念起娘亲。“娘亲,你在家里一切可都安好,轩儿一切都好,出来短短几日间,便遇上了那传说中的大圣贤姬夫子,还被赠与令牌,今天孩儿又结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和我聊了很多,我们一样,都有着狂热的求知求真的疯狂。”小石头心里想到着,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想着想着小石头就这么睡着了。
梦里小石头那个梦,还是如约而至,就像一个老朋友从未爽约,小石头的精神突然来了兴趣,就竭力的想要看清那些上下乌东德金光人形,以往小石头看不懂就没在意,现在仔细看还终于瞅出门道来,只见中央一个金光小人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寂静不动,周围的小人围绕着它不停地演练。小石头没有学过武功招式,也不曾修行自然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姿势,村里围猎的汉子也不过会写寻常把式,不过仗着身体素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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