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苏如意又接到了陈嘉华的邀约，苏如意没问谁在陈嘉华的背后，不过这显然用屁股都能猜出来。
只是瞿小宝这个姑娘有点儿麻烦，到底还是被苏如意冷着脸赶走了，虽然瞿小宝走的时候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不过苏如意还是有点儿感觉到过意不去。冷着脸赶走了一个小美人，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儿不舍吧？不过苏如意还真不是，只是苏如意不太习惯于对女人太真实。
浦江饭店？苏如意不太喜欢这种看起来不显眼，里面却富丽堂皇的酒店。可能还是因为这京华人都对SH有那么一点儿不以为然。
不过苏如意倒是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反而配合着带路的秘书简单的介绍应和着。
“你们领导是谁啊？现在国家可不准公款吃喝了，胆子够大的。”
姓韩的秘书脸僵硬了一下，不过看出了苏如意的不在意，韩秘书倒也没较真，只是尴尬的说了句是陈书记的公子请客。
陈应一个发改委小部委委员临上班之前都赶紧处理了自己的车跟产业，SH就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可被盯着的人好像感觉不到一样，颇有点儿我行我素的意思。
其实还是苏如意不太了解那个圈子，存在即是合理，不论是什么状态都是一点点的被试探出来的。如果是90年代那会儿，连经商都不允许呢，这上哪儿说理去？不过尺度越来越放得开，也算是社会开明程度的体现。社会开明了，风气才能放得开嘛，想想在朝鲜大街上连拉手都要冒着被举报的危险，苏如意只感觉还是国内幸福。
包间里只有陈嘉华一个人，这倒是让苏如意有点儿意外，本来还以为会见到陈嘉华的父亲呢。不过想想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就算是财神爷，陈嘉华的父亲估计也不想看见自己吧？更何况苏如意也没打算给这父子二人当财神爷，最多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而且还是比较占便宜的一方。
苏如意转瞬之间就猜到了陈文正应该不是林家的核心，再想往上走一步会非常难，所以才这么着急想给自己家人谋求些‘福利’。
这说不上对错，陈嘉华如果什么生意都不做，那估计民众知道之后最多斜看他一眼，再说句“装清高！”。就算是陈嘉华做的是正经无比的生意，被人知道后也会被人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这是一定的。
海派？无论什么派，也都逃不过一个和谐，合理的论调。不可能连续两任主席都是海派出来的，根本做不到这个平衡，苏如意这点看得明白着呢。
不过，陈文正这个土生土长的SH人，是怎么靠上林家的呢？苏如意甚至怀疑前一阵儿南边儿的一群公子哥纷纷往京华钻的时候其中就有陈嘉华一个。
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苏如意的判断。就算陈文正有四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成了主席，苏如意该怎么下手也不会变。这就好比老虎伍兹不会跟拳王泰森打篮球一样——尽管两人都比较黑。
这次陈嘉华没了上午的客气而是一本正经起来，苏如意意识到这次是来‘谈判’的。
韩秘书一直都是陪坐在下首，可苏如意明白，韩秘书才是这次‘谈判’的关键人物。苏如意确实很想一本正经的跟陈嘉华‘谈’下去，可韩秘书在一旁笑而不语的样子让苏如意觉得很郁闷——韩秘书代表了陈嘉华的老爸，陈嘉华本人代表的还是他老爸，这不是二比一欺负人么，而且欺负自己的人还不在身边儿？
两边儿确实谈的很认真，苏如意很明白陈家父子的想法，可陈嘉华却有点儿不了解苏如意的想法。
SH有270万辆汽车，如果都按照苏如意卖给奔驰的那个价位安装了净化器，那陈家父子的5%的利润是多少？苏如意跟陈嘉华两人都很清楚，却都避开了这个敏感的中心问题而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可是对苏如意来说，满世界的汽车生产商都是潜在客户，只要真的做好了推*广工作，什么关系不关系政策不政策的都无所谓。可陈嘉华的想法是试着让苏如意从国内下手，通过政令强制所有汽车安装新型净化器，直接一跃成为‘红顶’。
可能是苏如意的态度太过隐晦了，以至于陈嘉华有些孜孜不倦的意思，或者是巨大的利益驱使着陈嘉华装作没听懂。不过苏如意对陈嘉华的‘红顶’提议不感兴趣。
红顶？胡雪岩一直都是依靠于政治的，所以胡雪岩最后会被政治所拖累。苏如意琢磨了好一阵之后已经明白了，要想实现苏老爷子建立家族的愿望的话，纯政治或者纯商业都会很脆弱，只有政商结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政治是商业的保护伞，商业是政治的敲门砖。
自从想明白这个，以及知道了胡雪岩曾经把自己小妾送给上司之后，苏如意已经对胡雪岩好感全无了，而苏二哥心底的一丝野望正在不断壮大。
从长远来看的话，过早的跟政治挂钩没有好处。过早的给自己打上政治标签儿的话，以后再想做到世界性的大公司就很难了。这就好比国营企业就算在500强里依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哪怕是神华这‘半’国有集团，因为一个企业给外人的印象太重要了。
而且事情远远不是陈嘉华想的那么简单。作为最了解自己的净化器的苏如意，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产量到底会是怎样的。很难想象，全世界的汽车如果都安装了新型净化器之后，是要消耗掉整个国家的所有白银储量的，包括了保有储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从全世界来看，因为一项科技的诞生就要消耗掉世界白银总量的10%，甚至更多？
而这些苏如意没法去跟陈嘉华去说明白，如果不是苏如意对陈嘉华的感官还算不错，甚至都懒得去想着解释。
另外还有跟奔驰的合约问题，如果说以后，苏如意当然不在乎跟奔驰之间的关系，毕竟很多事双方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热恋中的女人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男友精神出轨，但对两人的共同花销倒是没什么概念。如果是结了婚的男女，则是正好相反，虽然会女人会防着老公精神出轨，甚至是肉体出轨，但是共同花销一定要有节制。这根苏如意与奔驰公司之间的关系有些类似。
如果现在苏如意就开发出来用紫铜做原材料生产出来的净化器，那价格怎么算？陈家父子再想赚钱也不会容忍苏如意以次充好，而且价格一定会被奔驰公司卡的死死的。
另一边的韩秘书则是看出了苏如意的意思，笑着跟陈嘉华打了声招呼之后，出了包厢。
陈嘉华见韩秘书出去了之后，才哀哀怨怨的唠叨了起来。
“苏二哥，虽然你我才认识，可是我是真把你当朋友了。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最终能让出多少个点来？”
苏如意有点儿意外于陈嘉华的直白，仔细的看了眼陈嘉华才慢悠悠的来了句“我根本不在乎多少个点，是还没准备好而已。”
刚才两人都是很隐晦的提着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可这会儿陈嘉华的直白也让苏如意明白了陈嘉华的急切。见面第二天就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朋友’有很多，可是见面第二天就能在生意上直接的提出自己的底线的，很少见到，尤其是对于这种个顶个傲气异常的公子哥们来说。
见陈嘉华还想劝说什么，苏如意才想起今天来想要办的正事儿。“对了，回头那辆车你得开回去。”
“嗯？哪辆？”
陈嘉华还没明白过来。陈嘉华没当着苏如意的面儿送苏如意那辆极光，回过头之后又不好直说。毕竟这种事儿有点儿折人的面子，哪有刚送完东西就又给塞回去的。
苏如意解释了自己跟瞿小宝之间的关系之后，陈嘉华看出了苏如意是真的没打算要那辆车，也不再坚持。
没一会儿韩秘书就回来了，回来之后韩秘书倒是不再沉默，反而张罗起酒来。
苏如意隐隐猜到了韩秘书是出去跟领导汇报工作了，可没想到韩秘书才回来没一会儿，自己竟然接到了苏莱的电话。“这单生意，要做。”
苏如意这才觉得自己一直低估了陈正文在林家的地位，不然不会通过林家找到苏莱说这种事儿，只是这个渠道也太诡异了吧？自己刚露出点儿意思来，这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能让自己改主意？苏如意有点儿费解，可又不好说什么。
陈嘉华却一直都没看明白，直到韩秘书见苏如意终于改了口风，同意合作之后才隐约的借着敬酒的功夫给苏如意表示了一点儿歉意。
一个秘书能虚伪到只用一杯酒表示歉意，连陈嘉华都知道送两台车呢！虽然车被砸了跟陈嘉华基本没什么关系，可是看人家多懂事儿？腹诽归腹诽，可苏莱半开玩笑的语气让苏如意明白这单生意好像还真拒绝不了。既然能借着陈文正父子的面子让林家欠苏莱一个人情，苏如意还是很乐意的。
只是最后苏如意跟陈嘉华定了个秘密约定——SH的政令不许透露出产品是跟苏家、神华甚至苏如意有一点儿关系。
倒不是苏如意小气，只是苏如意想借着这事儿看看神华里到底都有谁在蠢蠢欲动。有的时候想看出一个人怎么样，不给点儿诱饵怎么行？
至于说辞，推到了奔驰公司身上，或者说是莱纳斯身上。
饭局最终到底还是变成了在SH市委书记秘书的提议下，代表奔驰公司的苏如意提供了奔驰公司最新的尾气净化产品与SH市政府达成协议，每两年采购大约250万套的C-1型尾气净化器。
苏如意显然不适应韩秘书在达成协议前后的巨大转变，之前还是个荤段子层出不穷的酒桌高手，在谈到协议的时候就马上摇身一变成了跟国外商家切磋合作的政府代表。
明面上正式的显得有点儿另类，在酒桌上谈政府类型的生意太儿戏了。可私下里三个人都明白，苏如意会让出一个点的利润，至于是对SH市政府的酬谢还是对陈家父子的酬谢，才没有人去挑明呢。
定下了协议之后，苏如意给田简打了个电话。
估计这哥俩也快忙活完了。
苏如意是自己出来的，田简去办理‘杜公子’的事儿去了。田园则是装得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非要跟着去，苏如意虽然对田园平时不是打就是骂，可还真拒绝不了田园的这个要求。田简最后顶着中警局的大帽子带了田园去了国安局探视犯人。
苏如意虽然把SH这回事儿当成了大事儿，可对杜游这位人称‘毒公子’的二百五，确实没太当回事儿。
可邓世斋却不是，邓世斋才不管苏如意来干嘛的，只要苏如意别动不动就惹事儿就成。可眼前的杜游确实恨得邓世斋牙痒痒——要不是这混蛋，田简能拔枪？
虽然苏如意身上的破事儿不少，可是那跟邓世斋都没关系，邓世斋乍一见苏如意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这位爷别惹出大事儿来，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就成，顺便再在心里怨念一下苏如意这混蛋泡了张澹雅。
人嘛，总是会碰上点儿怪事儿的。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了怪事儿，就像邓世斋不知道苏如意已经明白了邓世斋对自己的幽怨，却没明白邓世斋不希望自己惹事。或者说是在苏如意看来，邓世斋的抱怨比希望来的更重要而已。
这简直跟人踩到了狗屎，却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屁股没擦干净才会有股子怪味儿一样。
不过邓世斋却很清楚，杜游就是那坨已经被踩了狗屎，只是被臭到的人并不是苏如意，而是邓世斋他自己。最关键的竟然是苏如意屁股确实不干净，而邓世斋还要给苏如意擦屁股？这也太特么扯了！
于是原本就看不惯杜游的邓世斋，到底把这位毒公子审了个底儿掉。
审着杜游的时候，田简一直做在旁边儿旁听来着。国安局的其他人员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当晚值班的领导都对这冷冰冰的男人客客气气的。只是田简身边儿的田园显得很怪异，试想一下一只猎豹跟前站了只哈士奇拧着脖子朝你翻白眼是什么感觉？估计要不是哈士奇旁边儿是猎豹，你肯定忍不住要上去照着哈士奇的嘴巴来上一脚——笑的太特么贱了，让人忍不住的会踹过去。
国安是个清水衙门，不过里面的门门道道却一点儿都不少。没人去打探邓处长带回来的这几个以‘危害国有财产’带进来的嫌犯为什么会被关了一天没人敢接触，却在第二天晚上由外人旁听的情况下才被审问。
田园确实是跟过来唬人的，很久没出手的田园，这一阵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之后一直都显得春情骚动。呃——其实只是忍不住的想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可是田园表现出来的却一点儿都不像是活动筋骨而是真的春情骚动，也可能是田园那张贱脸上的任何表情都会扭曲他的真实想法。
这会儿田园见邓世斋已经快审完了，忍不住哀哀怨怨的朝着邓世斋左一眼右一眼的瞟了过去。
沉默是金，这话虽然不总是对的，不过邓世斋却对不言不语的田简很有好感。碎嘴子程度比蛋碎了的程度还要严重的田园则是不招邓世斋的待见，对田园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的幽怨气息完全视而不见。
邓世斋见确实没什么好审的了，朝着门口两人摆摆手让人把显得有点儿病态杜游带了出去。杜游确实很病态，而且有点儿疯狂，让三人明白了人性到底有多邪恶。
杜游刚进来的时候还冷静的很，偶尔勾起嘴角依然显得有点儿残忍，仿佛在算计着出去之后怎么报复苏如意。可昨天一天下来，杜游的美梦就被打破了，邓世斋当着杜游的面儿左右联系，甚至跟苏如意通电话都是开着免提的。知道了当海关关长的杜胜强叔叔一样救不了自己之后，终于老实了下来。
田园刚来的时候倒是真的帮了邓世斋的大忙，毕竟‘威胁国家财产’这个理由是靠不住的，要是真的明明白白的查杜关长的老底，国安还真说不上话。不过邓世斋却明白苏如意是想让自己帮忙打个时间差而已，等到京华来人之后，自己摘个干干净净之后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田简当时已经拔枪了不是么？国安借着这种事儿为借口差海关关长的侄子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都能审出来什么，这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如果杜游能坚持住不被压垮，杜关长还真的没什么事儿，就算纪楠和孔波带着人来了SH也无济于事。
可田园这骚包几句话就打破了杜游原本坚挺的想法——“那啥，你是想自己下地狱，然后在地狱里看着跟你一起干埋汰事儿的哥们儿在上面继续逍遥快活？甚至他们知道你出事儿之后把他们干过的所有坏事儿都往你头上一推三五六？啧啧啧，你也忒他妈二了吧？”
坏人一定会有个坏心眼儿的，你让陈光标去躺地上讹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不过让一个满肚子坏水或者阴损注意专门损人不利己的人去顶别人的黑锅，那他们是死也不干的。所以杜游很干脆的招了，甚至咬出了原本就不在这事儿里的各路人物。
邓世斋装作笔墨未干的样子抖了抖几张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脸不乐意的田园，直接交给了田简，田简看也不看的收了起来。
“哎？我说哥们你不讲究哇？我帮了你多大的忙儿你不知道？让我审几句都不干，你可太抠了。”
邓世斋看了看欲求不满的田园笑了。“可别说是帮我的忙，是帮你老板好吧？这材料可是你老板要的。”
田园早就知道这帮警察很不要脸了，这会儿终于开始‘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屁，借你的地方而已。你要是不在我一样能拿到老板想要的东西。”
邓世斋一听这话就垮下了脸，跟这货打交道有点儿伤脑筋，死皮赖脸死不要脸的精髓都能在田园身上看见。“行了行了，也就你们几个不把国安当回事儿。受着领导的气还得受你们几个的气，没事儿赶紧滚蛋。”
转过头又朝着田简道：“回头给苏公子带个好，这事儿我是帮他办完了，回头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啊。等你们回去的时候请你们吃饭。”
田简点点头，站起身就走，田园不得不跟上。
邓世斋见这兄弟俩走了，又仔细的看了看审出来的材料。“真他妈不是东西！”也不知是在骂苏如意还是在骂杜游。
不过邓世斋对苏如意越来越好奇了。查了田园的老底之后，邓世斋对田园有点儿排斥。邓世斋再开明也明白兵跟贼之间永远都有道坎儿，可田园还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气质，哪怕之前只是想靠过去踹几脚田园的那张贱脸，可也得承认田园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这兄弟俩，一个仿佛看得明明白白，却偏偏云里雾里。另一个看似冷酷的让人难以捉摸，反而简单明了。偏偏这兄弟俩却都只认苏如意一个老板，这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之前田园流里流气的对杜游说的一番话就让杜游坦白了，国安正需要这种人才。人才啊——只是这人才有点儿贱脾气。
至于杜游，没人理会他到底什么时候死了。说到死其实还真不严重，借着杜关长的威风狐假虎威倒还算了，可杜游的胆子太大了。
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苏如意最关心的拦截特种设备这种事儿，而是杜游借着海关编制外加上叔叔是关长的便利条件专门做特种关税的生意的。
关税的高昂众所周知，而进出口货物的关税税率更是完全不同。比如普通的冷冻猪肉出口，如果经过杜游报批出关手续就会报批成冷冻野猪肉，期间的税率差价达到8%。野猪肉出口？哪来儿这么多野猪肉？可杜游的叔叔是关长，没人敢说什么，这8%就会揣到杜游的腰包里。这只是比方，杜游真正下功夫cao作的是把普通玻璃陶瓷制品当做化学用玻璃陶瓷用品出口以及在皮革出口上，或者通过运作用进口增值税抵消国内增值税等方法偷税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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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写了，手有点儿生，进度也很慢。
我先睡会儿去，晚上起来继续。
这两天在考虑上架的事儿，周一可能就正式上架了。到时候再说吧，有点儿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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