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虽然简陋，胜在宽敞高大，菜品区琳琅满目，各种荤素小炒琳琅满目，一只白毛乌龟趴在一堆鳖蛋上，关在玄铁精密封的方笼里。
我们十个人算是大桌，找了一个雅阁，团团坐定，我们也没那些官僚习气，伴当都是平起平坐，只是给我们斟酒。
咱不差钱，我主张把那只百十斤的白毛龟宰了，再搭配些青菜之类，也就足够，这菜端上来，很吸引眼球，它的盛器就是龟壳，当然内容挺复杂，蒸烤炒溜，煎焖炖灼，分别用了不同的烹饪技法，味道也各有千秋。
“不对吧，我们十个人，九个鳖蛋，怎么分？”我发现美中不足。
“没办法，就这些鳖蛋。”服务员一边解释一遍捂着嘴巴笑，哥几个都瞪我，我也没觉得说错啊，不管，先捣了一只鳖蛋，这玩意滴溜溜滑不留手，根本不听筷子使唤，气得我直接用手抓过来，香气扑鼻，鲜嫩味美，非常好吃，干脆，反正没法分，我全吃了算啦。
吃饱喝足，收拾好餐桌，我们喝着水顺便讨论一下以后的工作重心，一张圆桌，倒有十二条腿搭在上面，很像终南的旗帜图案。
说也奇怪，在终南城的一家食肆之内，我忽然打个冷颤，那种透彻入股的寒冷，一瞬间像一把冰冷至极的刀子，插入我的意识之海。
我又开始感到不安，好像觉得要失去什么，断然拒绝同意饭后炮弹的决斗。
炮弹已经点头答应，说道：“好吧，让那只大猴子多活一天。”
走出饭店，一堵石墙拦住我们，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你们去死吧，讨厌的侵入者！”说话的时候，石墙的一处部位裂开一个口子，声音就从这只口子传出，听了这种牙酸的声音，我刚吃完鳖蛋的好印象一下跑得没影。
几十块巨石炮弹那样激射，目标就是我们，随着四声惨叫，伴当都被轰烂，我们也是手忙脚乱，巨石轰出后，不管中不中，迅速收回，再发动下一次突袭。
我不再闪避，每一次巨石袭来，我都会给它施以重手，巨石粉碎，石墙上的窟窿渐多，结果又引来一道石墙，石墙把我们单独分割开来，它的进攻手法变幻莫测，有时如巨大石蟒，把我团团围住，要勒死我，我轰碎石块，迅速从空洞中跃出，石墙又如巨大石鞭，空中一阵呼啸，砸向地面飞奔的我，地面被砸出一道道两米深的沟壑。
石墙应该人为*纵，那就应该有*纵的意识纤维和它相连，战斗间隙，我努力感知这道纤维，一无所获，就是说，这道石墙是独立的生命体，那它的指挥系统在哪儿？
分神思索的刹那，背后一块巨石弹射，迎面石墙宛若捕食的饿虎，避无可避，我只好祭出血索，和巨石碰撞后，石块发出浓烟，被血索生生腐蚀出无数道皱褶。
我虽然得到片刻休整，却是既浪费血能量的事，血索的支撑需要海量的能量，我必须赶紧找到它的弱点。
始终有几块巨石从不脱离城墙，我觉得也许这就是它的中枢，像人类的心脑，催动杀意，它能增幅我的能量，每一块都是居中一拳，一肘，或是一膝，终于一道突突跃动的石心被我击碎，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然后嘭的一声爆碎。
失去石心的墙壁行动有些迟缓，收回血索，我手执血链，一顿狂砸乱舞，石墙终于坍塌。
六面墙壁似乎血脉相连，一道坍塌，其余五道似乎知道悲戚，动作愈是凌厉，听到一声低吼，似乎承受无限痛苦，我在墙外血链猛捶，打出一条血路，看到炮弹全身都已皮肉翻裂，胸部被撕裂一个大洞，胸骨折裂处，心脏几乎停滞，拳脚兀自乱舞，全靠一股悍气支撑。
我的无尽杀意此时如山呼海啸，疯狂在体内奔涌，找到不曾出击的石块，往往高密度板筋硬的五指插进去用力翻搅，直到拽出石脑，石墙才心有不甘，啪啦震起一阵烟尘，倒地不起。
“可恶，你们等着主人的惩罚吧……”临死还要嘴硬，怪不得鸡蛋碰不过它。
炮弹踉跄着挥舞手臂，双臂的姿势像两条毛巾，可以任意弯曲，我们把他抱住，放在这片仿佛震后的废墟上，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老子下去休息了。
我还没查明白是不是他杀了老头，其实也算明白了，凭炮弹的为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我相信一定另有其人，我在他身体里释放所有的能量，不能换归他睁一睁眼，我的手指关节因为我的无限杀意，紧攥拳头后生生把自己的指骨全部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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