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我的美男子 > 第六十六章 剑,器之美俏

?一

  钟超美开始简要地讲述他这几年的经历以及他的两个女儿。

  对于钟超美的辉煌,不用他表述,通过各种现代化发达的媒体,我已了解很多:他重返影坛后,先后主演了电影《失去的王者》、《剑》、《飞侠传奇》等,并在大型电视连续剧《蓝》中饰演主角,二十多年来,他共主演了三十多部电影、电视剧,盛名享誉全国,蜚声海外,目前,身份头衔颇多,各种大使、诸多代言、导演兼演员,不胜枚举。

  二十几年的拍片过程中,十几次不同程度内外受伤。

  九十年代中期,他还在美洛杉矶开设起了“中国武术培训中心”……。

  而他的两个可爱女儿,多次在大型活动中亮相,特别是他的小女儿,弹得一手好钢琴,更是他无与伦比的自豪。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

  好,大家都很好,在各自不同的世界里。

  广播开始播报本次列车的检票信息,挥手告别,我们该走回自己的世界了。

  二

  黑暗渐渐吞噬了大地,火车也像失去了方向感似的,犹疑而毫无生气地前行,车窗外偶尔闪过的灯光,撞击着我记忆的碎片,一闪一闪,让有关钟超美的往昔,一幕一幕,渐次打开。

  儿时的邻家大哥、童年的崇拜偶像、年少的追随步伐、青春里的懵懂情怀、爱情中的酸涩纠结、情欲里的缱绻缠绵、情感中的绝望无奈,这个叫钟超美的男人,还有什么没有加诸于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没有抽离我的生命?

  当年,在失去钟超美后,我就雪藏了我的爱情,因为我知道,唯有,借寒冷,让爱冷冻、情冰封,才能保持它原有的质感,一旦遇热,化冻,它就会腐败变质,连回味都不能够了。

  笨女人,却往往是爱情里的先知,一切,不幸被我言中。

  常言说,情场如战场,那么在两个相爱的人博弈中,谁又会舍得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呢?

  爱的战役?不,我不要,今天的相遇,应是我们两人情感的最后交集,一段情,就此彻底了结。

  然后,我们回到各自的生活。

  所以,今天,我只是默默地听他骄傲地谈他的两个女儿,而我,对刘忠鹤,只字未提,我们、我,想要默默的平静生活。

  我也会令自己对旧情不再在意,我要让我的爱,从今后,面向未来。

  三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是鸿钧。

  “寒梅,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刚才快递送来了你的包裹。”

  “是什么?最近,我没淘宝啊!”我很疑惑。

  “是不是你买器械了,看包装,像剑或刀。快过来拿吧,看了不就知道了。”鸿钧催促着。

  “好吧,就来。”我没买器械啊,也许是发错货了。

  打开包装纸,只看了一眼,我就明白了。

  耳边响起了那个童音,和那番遥远而陈旧的对话。

  “这不是真的,我喜欢你用的那样的。”

  “小丫头,等超美哥有钱了,一定给你买。”

  “说话算数。”

  “一定算数。”

  “那我们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有时候生活就是会给你开这种玩笑,在你毫无期望时,给你邮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可这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心中早已抹去了原本预留了很久的收件地址和心情,它们都随着岁月荒芜了。

  这礼物,拿在手中,竟有无处安放的尴尬。

  一股酸楚涌上我的心头,在感情问题上,我的内心永远没有表面显露得那么坚强,我控制着,努力地控制。

  是啊,今生,我和钟超美之间,除了赠剑之约,还有什么可以兑现的吗?

  回过头去看,和钟超美的缘分,从一开始好像就与剑有关。

  当年,我仰头看他在大屋里腾挪穿刺、云崩飞旋演练单剑时,那颗童心,已被他掠走了。

  他亲手为我打磨的枣木白雪梅花剑,在我的生命里,更像是一支令“剑”,它让我按图索骥的走上了,他踏过的习武之路。

  而那个赠剑之约,更是充满爱的诱惑。在远离他的时光里,也让我仿佛时时感到,他就站在不远处,持剑朝我微笑。

  最后一次比赛,也是他钟超美的鼓励,才让我带病走上了单剑的决赛场,虽然最后得了个虚妄的银牌,但若没有他的推手,我连那唯一的一次体育竞技生涯的辉煌时刻,也不会拥有。

  同样是那把不完美的枣木梅花剑,陪我在退学的日子里,用挥、批、斩、撩,宣泄了阴郁。

  甚至是在我们相爱后的肌肤相亲时,他也用他那已与剑化而为一的雄性魅力,带给我了欲死欲仙的快感。

  忠鹤出生后,也是那把挂在墙上的枣木梅花剑,让他发出了对习武最初的人生渴望。

  当年,我给儿子做出的买剑承诺早已实现,而那个答应送我剑的诺言,却一直没有兑现。

  今天,当这把承载着三十多年岁月的顶级剑摆在我面前时,我没有欣喜于钟超美的不相忘,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慌。

  一生真的很长吗?转瞬而已,一眨眼,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时间是雕刻人生荒芜的机器,它会在不停地摇摆中,耗尽每一寸生命中有限的光阴,然后,猝然停摆。

  四

  那晚,独自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和同样处在空旷中的龙泉剑面面相觑。

  带鞘的剑,静静地卧于包装盒中黄色丝绸上,那丝绸不是纯的黄,微微泛点咖啡色,古色古香,又不失华丽与高贵,我用手抚了一下,将剑拿了起来,右手握柄,左手握鞘,沉重地抽出,古铜色的钢剑,造型美观、古朴典雅、青光逼人,无论你如何移动持剑的角度,它冷峻的寒光始终在你的眼前闪动。

  剑握在手,静心凝注,仿佛可看到它几千年来伴随着武士们征战的潇洒、坚韧、锋利、刚柔并寓,能伸能曲、可舞可刺,耳边似有金戈铁马,拼杀、奔腾、嘶鸣。

  也许很多人不知它的浇铸之长,和淬火之短,但并不妨碍人们对它怀有深沉之爱。

  往昔的记忆如此清澈,而当下的眼眸,已开始模糊不堪,泪水,又一次溢满我的双眼。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宋末词人蒋捷的这首《梅花引·荆溪阻雪》,可否是为千年后,曾经的白雪,今夜的寒梅,特意写就的一首情感命运词令?

  当子夜如沉沙般掩来时,旧绪和沉郁渐渐褪去,我又回到了现实。没有睡意,打开电视,一档访谈节目正在进行,文化名人马未都正在说文论剑,其大意是:剑在古代是礼仪之器,因有剑鞘,也谓君子之器,主要用来防身,其他金属兵器,相对剑来说,不用出鞘,一打即中,则更毒、更具攻击性,剑,说到底,是器之美俏而已。

  原来,我挚爱的剑,只是器中美俏而已!那我爱的男子呢?那个如今,在武坛或是影坛,好像已实现了所谓的“提三尺,取天下”宏志的钟超美,也仅仅是男人中的美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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