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绿袍传说 > 第六十五回 天竺访故友 道士变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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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袍两人回到南疆,取了个雪魄珠与瞳娘祭炼。此珠不愧是至寒之宝,明晃晃一圈清光,被瞳娘御使着在身上滚得几滚。她那周身寒气若同倦鸟归巢般,没入珠中,人就好了大半。过得月余,已是无碍。

  绿袍终是得偿所愿,娇妻相伴,不尽荒唐。天狐见这两人见色忘友,只管厮磨,不肯陪她胡闹,回黄山看家去了。

  绿袍在家呆的几年,却是又起意出游。却是自他得了那《未来星宿劫经》和十二都天神煞阵图也有些时日,每每猜摸推算很是费力,所得不多。后者还好些,前者却是无甚进展。虽然昔年在北海借天地之力为助,略有所得,到底不多,如今他欲将那得来的星核炼入图中都无从下手。

  念及昔日自己于易算一道也是得了老友迦耶斯都传授,若能得他相助却是容易许多。再者自己还另有一事去寻他帮忙。绿袍到底还是修道之人,便収拾情怀禀明师长,说是昔年与一好友定下二十年之约,看看时日也差不多了。眼下山中无事,正好去践约。风蛮子夫妇自是同意,别无二话。

  此去天竺,事情不少,怕是有些时日,故此瞳娘留在山中。夫妻依依话别,说不尽离愁。正说话间,却见得青草那妮子从旁冒出个头来:“老爷,到了那边,记得带些好吃的回来。”

  夫妻相视而笑,倒是冲淡了些思绪。绿袍道:“你这丫头,就记得吃,好好在家陪着夫人,待我回来,少不了你的。”

  绿袍一路西行,见得不少异国风情,奇异事物。他也会些天竺语言,不日就寻到了那迦叶寺。但见此寺占地极广,里头多建宝塔,许多奇树,只是都不甚大。就有些老树也好似被火烧过一般。

  寻得个僧人问那迦耶斯都所在,那和尚一直领着他一径往塔林深处行去。在一老树之下却见着了这位老友。倒是音容不改,元神以就,正自盘坐,闭目参禅。

  迦耶斯都闻得人到了他身前,睁眼来看,但见绿袍含笑立于身前。笑道:“道友真是信人。”起身合什。

  绿袍回以稽礼。道:“一别经年,道友风彩依旧,幸甚。”

  迦耶斯都就在这旁边塔内清修,当下请了绿袍进去。两人说说昔年往事,别后情形,叹谓不已。绿袍见他修习不类佛家,有些奇怪,问道:“老友,当初别时,你还未能炼气圆满,这般快就修成了舍利,莫不是得了什么奇遇?”

  迦耶斯都笑道:“我哪是修成了舍利,是当初得了你一些指点,又在这寺中娑罗双树下得了一只异虫。将元神和这异虫相合,藉此修得元神大成,却是入了道门路数。只是我本是佛家弟子,不敢忘本,就在此潜修,仍是佛家打扮。”

  绿袍笑道:“我等追寻的不过是长生大道,能有成就总是好的,若是身化了尘土却是甚也休提,还论什么道佛。只是不知是什么奇虫,这般了得?”

  迦耶斯都道:“这虫却是见于佛典,名叫金蝉,它生得和普通的蝉差不多,只是通体金黄。这虫最懂趋吉避凶,很是灵异。据传有位佛门大能前身就是这种虫。我得了它,于易数推演一道却是更得了些臂助。”说完却是显出元神虚影来,却是个知了的样子,很是奇特。

  绿袍拊掌大笑:“我一来得了两张上古阵图,一人推演不全,正要寻你做个帮手。再则是我日后要开创一教,想要炼个洞天之宝,以为根基,也要好好计算。如今你又得了这般灵物,岂不是天要助我成事。”

  迦耶斯都大喜:“你向来知我性子,最喜这些,却是什么古阵,这般了得,快取来我看。”

  绿袍拿出两份阵图,摊开放在他眼前。这人看得眼都直了,也不理会绿袍,只顾推演变化。过得三日方从中抬起头来。道是一人力穷,拉着绿袍和他一起研究,倒是比绿袍自己还性急了。绿袍知他痴迷此道,也不以为意,共演阵法。

  绿袍在此过了两年余,演阵之余,也自四下走走,方知这迦叶寺又名摩哈菩提寺,是昔年老子化胡,多宝成佛之地。这日绿袍无事之余行至菩提院中,但见得东南西北各生双树,俱都是一枯一荣,此树高达百丈,几人合抱,底下无枝叶,顶如伞盖,叶作金黄色,椭圆形。走至其间,直觉无限静谧,神舒体松。

  正沉浸其中,忽闻得一声佛号:“我观道友与我佛有缘,何不皈依我佛?”

  绿袍正自神游天外,下意识就要应下。胸前青光一闪,惊醒过来。抬眼看时,不知何时在那西边树下坐着一位枯瘦老僧,颜容奇古,却是一位天竺高僧。

  绿袍行了一礼,笑道:“大师说笑,小子酒也喝,肉也吃,家中还有**,如何入得佛门。”

  老僧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我佛慈悲,广渡有缘,佛门中亦有密宗一派,你如何进不得?”

  绿袍含笑道:“大师舌灿莲花,小子是比不得的,我有自己的道,不假他求,就此告辞。”说完,抬腿就走。

  那老僧微微一笑,抬手一圈佛光压下:“道友宿慧颇深,当归我佛,若能走出这圈却是贫僧修行不到,渡不得你,若走不出,却是需受戒剃度。”

  绿袍不曾想到这和尚会动手,气得心底大骂:“你个死贼秃,话都被你说完了,老子还能说什么。”却被那佛光压着开不得口。他自是不愿做和尚,只好运功抵挡。但这老僧修为远在他之上,又占了地利。绿袍如何抵得住。

  眼看那佛光不住落下,心底发急,脑海中却是闪过一篇文字,正是《玄牝真解》的篇章。说也奇怪那文字被他记起黙颂,头上升起淡淡一圈青光将那佛光抵住,却是落不下来。绿袍升起一丝明悟,缓缓盘坐,不再理头顶佛光,只黙记《玄牝真解》,后来索性自怀中拿了那天书来看。

  往昔他看这书是七窍通了六窍,只得一窍不通,此时却是感悟出些大道来。那老僧本见得自己佛光落下,只要落在此人头上,将他剃度了,就可将其度化。不想凭空生些枝节出来,只是他本身功行远在绿袍之上,又在这娑罗神树下,占尽地力,自是胜算很大。故此只管催动佛光下压。

  连着七七四十九日,那娑罗神树下一声长吟,一道绿影电射而出,显出绿袍的身影。他笑着向那老僧行得一礼,道:“小子多谢大师指教,只是实在受不得拘束,做不得佛门弟子。”

  那老僧也不生气,叹道:“看来是老衲修行不到,渡你不得。你宿根不浅,这里有些东西,都送与你吧。”说完手一指,一些物事飘到绿袍身前。

  绿袍忙申谢接了。那老僧却是闭目入定去了,不再理他。绿袍见着手中却是两串木珠,一些菩提叶,还有两个白色的珠子,也不知做得什么用,只好収起。但见那树后转出个人来,正是迦耶斯都,冲绿袍打个眼色,只管往回走。

  到得住处,绿袍问道:“那大和尚是什么人,无故说要渡化我,好没由来?”

  迦耶斯都笑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我师叔祖,在外苦行千多年了,等闲人也见不着。前些年异教入侵,连这迦叶寺都被烧了。寺中僧人四下避祸,我才去的中土。回来才知他老人家回寺主持,重修了这庙。他并没亲传弟子,说没见到个能承衣钵的,故此宁肯不収。你之前出去许久未回来,我去找你,却见他老人家要渡化你,自是好奇。问他才知道,你到了我们这里,时常外出走动,他见了很满意,想要收你做个徒弟,你还不领情,你让我怎么说你?”

  绿袍笑道:“我哪是个做和尚的料,他的好意也只能心领了。”又拿出那老僧给他的东西问:“你说这些个木珠子和这叶子有什么用?”

  迦耶斯都摇摇脑袋道:“我这师叔祖也真是偏心,这佛门至宝也给了你个外人。”

  经他解说一番,才知那不起眼的白珠是两粒舍利,那手珠却是菩提木心制的。都是老和尚随身之宝,别有许多妙用。

  说话间绿袍觉得头上有些不自在,伸手一摸,却是变了个光头,三千烦恼丝掉了一地,苦笑道:“却不知何时被那大和尚将我头发剃了。”

  迦耶斯都大笑:“看来你也算是我佛弟子了,怪不得我师叔祖将这些东西给你。”两人说笑一回,仍旧推演阵图。只是绿袍在这迦叶寺却是一直秃着个脑袋,直到回了南疆才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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