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做人好，还是做鬼好？”祁云凑近郝乐。
“当然是做人......”话说一半，郝乐突然愣住——其实仔细想想做鬼也没什么不好，或者说做鬼好不好根本没有人知道。
“你也想到了是吧。”祁云坐正身体，语气诡异：“仔细想想做鬼有什么不好呢？没有人的烦恼，没有社交，没有工作，甚至没有压力。
最关键的是根据各种典籍记载，鬼可是不会自然消亡的，从某种意义来说它们就是长生的生物。
更别说鬼好像都拥有特殊的超能力。”
郝乐皱着眉头，思考祁云所说的话，乍一听好像还有点道理。
祁云摇摇头接着说：“其它缺点都不算，只有永生一项就可以让人趋之若鹜，下面我们在回到刚才的问题，如果官方正式承认真的有鬼，你猜会发生什么？”
没等郝乐回答，祁云就继续往下说：“到那时，死亡会变得不再那么可怕，因为人们有了后路。
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一旦人们稍微遇上点挫折，就会选择死亡。
死亡率会大大增加。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那些上流的人们已经拥有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权势和财富，他们的最终追求无非就是长生和超人的能力。
这些人虽然不会想底层民众一样，轻易的结束生命，但他们依旧不会放弃这条看的见的道路。
可遇见的后果就是在这些人的支持下，社会资源会逐渐向灵异的方向倾斜。
他们会想要找到一条万无一失成为鬼的道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有的科学发展会停滞来给灵异研究让路，人活着却是为了死。
你觉得这对于人类的发展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问题重新抛给郝乐，这个问题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你们这些人知道鬼是真实存在的，变鬼有那么多好处，你们怎么不尝试尝试？”
祁云苦笑着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没人尝试过？
很多很多年以前，一个和我们一样传承依旧的家族——左路家，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诱惑，开始利用术士的手段，想让自己全家人全部变成鬼逍遥自在。
老实说，当初所有的术士家族几乎都在尝试，但没有一个家族向他们一样如此疯狂。”
祁云说着，脸上出现惧怕的神情：“作为不知道传承多少代的术士家族，左路家族的水平在当时都是佼佼者，但突然有一年他们宣布闭关。
所有的內族子弟都被召回，整整五年，人们在尘世中都没有见过左路家的子弟。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有人传说左路家已经成功了，也有人说他们失败了。
直到有一天，其它家族忍受不住好奇心，打开了左路家闭关的地方。”
祁云揉着自己的额头：“可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地狱，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地面墙壁上画满了诡异不知是何作用的符箓，鲜血已经凝结，尸体风干腐败。
调查后发现，他们是被自己家族的人杀的，或者说他们是自愿被杀的。”
郝乐打了个冷战，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情景：“所以他们成功了吗？”
祁云摇摇头。
“没成功？”
“不知道。”
“不知道？”郝乐和后河一起惊声叫起来。
祁云看看后河，无奈的笑笑：“没错，不知道，当初那些前辈用了各种招魂术，都无法招来左路家族子弟的鬼魂。
当人们觉得左路家失败了的时候，他们闭关的庄园却开始出现各种恐怖的事情，进入左路家的术士有五百人，逃出来的仅仅只有一百多......”
祁云深吸口气，像是要驱散自己内心中的恐惧：“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一些术士佼佼者，逃出来的人也在相继几年后病亡，至此之后术士家族们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有没有可能是左路家的人真的变成鬼，然后杀了那些人？”后河也被这些故事吸引了，忍不住插嘴道。。
“不可能。”祁云一摆手：“根据记载，左路家当初和其它术士家族关系相当好，变成鬼这种事情大家也心照不宣，只不过左路家做的更激进罢了。
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鬼，根本没有必要杀人。而且根据记载，当时招魂术失败后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出来和他们沟通。”
郝乐想起了农子舒，觉得祁云说的对，如果这个左路家的人变成了农子舒那样的状态，确实没有必要不出来见面。
“之后，剩下的术士们陆陆续续又做了很多实验，发现想要成为鬼，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最少他们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之后历代统治者和术士们约法三章，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公开承认鬼是真的存在的。”
把事情讲完，祁云喝了口茶。
听完“鬼故事”郝乐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郝乐觉得祁云的态度有些奇怪，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怎么看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应该知道的秘辛，如果是因为自己也和他们捉过鬼，所以没有必要隐瞒的话，那么后河可完全是个普通人，祁云怎么连他都不避讳。
不过郝乐没有多想，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好好了解关于灵异的事情，当然要多问问。
“你们那些术法是怎么回事？魔术吗？”
祁云又看了后河一眼，后河看上去精力都在面前的蟹黄包子上，不过仔细看能发现这个家伙正竖着耳朵仔细听。
“术法归于玄学，玄学和科学差不多，只不过方向不一样罢了。”
“仔细说说。”郝乐正正身子，洗耳恭听的样子。
“简而言之，科学是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用闪电举例。
我们知道了闪电的构成，以及闪电形成的条件，并且总结出了闪电中的规律，最后才是我们如何利用闪电的力量。
但玄学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天雷咒可以引天雷御敌，但为什么能引雷？引雷的原理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用自身能力催动，加上符箓辅佐，便可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不是很棒吗？超能力唉！”郝乐兴奋的搓手手。
“棒吗？没那么简单。玄学条件过多，一些强大的术法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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