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听说有人要养我 > 寓情于景(六)

宁见景看了他半晌。

    荆修竹好整以暇的将手肘撑在他膝上,抵着下巴看他看进他的眼睛里,“叫一声。”

    宁见景在心里细细思忖,荆修竹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着在他面前崩碎成瓦砾。

    荆修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他膝盖上敲了敲,隔着裤子弄得微痒,无声地催促。

    “想得美。”

    荆修竹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这小王八蛋,你收了我们家的东西,又叫了我妈做妈,连声哥也不肯叫,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宁见景坦然,“你知道的,我没有。”

    “……”荆修竹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他脸一下,在他动气之前收回了手,攥着那个小耳钉转身,“我去把你礼物给我妈,顺便跟他说,咱们走了。”

    宁见景看着他的背影,沉默。

    荆母正在铺床,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见荆修竹斜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笑的欠揍,不由得嗤了声。

    “妈,演技不错,奥斯卡影后水平。”

    荆母剜了他一眼:“谁演戏了,你妈那是真情流露。”

    荆修竹敛眉轻笑。

    “你笑什么?”荆母敏锐发觉。

    荆修竹抬起头,严肃的说:“没笑啊。”

    荆母疑惑的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说:“如如今天晚上来我也没顾得上招待,光顾着小宁了,不知道如如会不会不高兴。”

    荆修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怕声音大了给宁见景听见,走进来关上门,捞了张椅子坐了。

    “打住打住,您可别再想着撮合我跟如如了啊,人家有喜欢的人了,以前那种指腹为婚的封建糟粕赶紧丢了得了,您是文化人,可别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棍子。”

    荆母怒道:“你还说呢!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非要跑出去打什么游戏,你看吧,现在好好的姑娘都让人拐跑了!”

    荆修竹连忙认错:“是是是。”

    “是什么是,那你呢?”

    “我什么?”

    荆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如如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赔个儿媳妇儿给我?别告诉我你没有啊!”

    荆修竹“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荆母一瞪又立刻收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有有有,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人家现在不喜欢我,我正追他呢,等给他接受我了就带来给您看。”

    荆母一听眼睛瞬间亮起来了,稍稍矜持地问:“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世界第二好看。”荆修竹伸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笑说:“就比您差一点儿,您说漂不漂亮?”

    荆母被他逗的一笑,斜瞪了他一眼:“多大了?哪儿人?做什么的?”

    “八字还没一撇您就查户口,万一我这辈子也追不着人家您可不白高兴了,以后再说吧。”

    荆修竹话音一落,荆母失望的“哦”了一声,忽然又问:“有照片吗?拿出来给妈看看,或者你告诉我,我哪天悄悄过去看一眼,我保证,绝对不影响人家姑娘。”

    “……”荆修竹忍笑半天揽着母亲的肩膀笑:“不是,荆太太,我过段时间才到二十三岁,您怎么急的我跟三十二岁似的。”

    荆母心想还不是因为你除了打游戏对其他的也不敢兴趣,好不容易有个如如,现在都让别的臭男人抢走了,留你一个光棍,老娘将来怎么放心。

    荆修竹说:“哦对了,小宁送您的礼物。”

    “什么礼物?”荆母疑惑地一低头,荆修竹掌心躺着一个项链,做工精致设计独特,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也不知道拦着点,让他这么破费,我怎么能收。他一个小孩儿就这么懂人情世故真是难为他了,我看还是还给他。”

    这能去?

    一去就穿帮了。

    荆修竹忙拦住她:“你要是不收,我看他收你的礼物也不安心了,收着吧,他不缺这点钱,就算缺,我也给他赚回来了。”

    荆母有些不安的接过项链,叹了口气说:“你以后带他回来玩,可别再让他买这么贵的礼物了,我不怎么戴首饰,太破费了。”

    “知道了,我回头教育教育他。”荆修竹拿过项链给她戴上,站在她身后,含着笑意说:“我们今晚不在家住了,明天一早的飞机住这儿不方便,东西都还在酒店,就回去了。”

    荆母转身,失望的眨了眨眼,抬手摸摸他的脸道:“这就要走了啊?修竹,妈妈虽然总说你,可你也知道爸妈老了,想要的不多,就是能多陪陪你。”

    荆修竹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低低“嗯”了声:“我知道,等我退役了就回江城,哪儿也不去天天陪您二老,到时候如果我能追到老婆,带他一块回家,到时候你别嫌我们烦才是。”

    “怎么会呢。”荆母慈爱的笑了笑,虽然表面嫌弃归嫌弃,可内里谁不疼爱自己的儿子,越是聚少离多,心里的遗憾越是沉重。

    “你能陪在爸妈身边就是最好的了,我们不要求儿媳有多优秀,家世能力什么的全都无所谓,只要她对你好,是个好孩子,就够了。”

    荆母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带着无限的期许和感叹。

    荆修竹有些心疼,他十六岁离开家,尽可能在每一个假期回来陪他们,尽管母亲不谅解,父亲无言地责备,他都装作看不到。

    他知道父母是爱他的,那些不满只是因为舍不得,所以荆修竹事事很少瞒他们。

    “我知道。”荆修竹握住她的手腕,低声承诺:“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我用人格保证。”

    荆母“噗嗤”一笑,嗔道:“你还有人格?”

    荆修竹夸张的一拍胸口,“怎么没有!我妈教我的浑身傲骨好吧!”

    “行了,别贫了,既然不在家住就赶紧走吧。”荆母说着抽出手,被对背着他的那一刻,眼眶又湿了,她掩饰着伸手抹了一把。

    荆母拉开门,扬声说:“小宁。”

    宁见景仍旧坐在沙发上,掌心里捧着荆修竹刚才剥给他的一个橘子,听见声音立刻回过头,站起身:“阿姨。”

    “还叫阿姨?”

    宁见景忙改口:“干妈。”

    荆修竹跟着走出来,荆母说:“我听修竹说你们明天早上就要回秦城了,也不留你们在家住了,回到酒店了给我发个短信来。”

    宁见景点头。

    荆母走过去,神秘兮兮地拉着宁见景的手腕,低声的说着什么,荆修竹离得远没听见,但没说两句宁见景忽然抬起头,眼里有着一瞬间的惊讶。

    荆母又拍拍他的手腕,朝他点点头,过了会宁见景也点了下头,像是做了什么承诺似的。

    荆母笑着摆摆手:“好了,回去吧。”

    -

    出了家门。

    荆修竹伸手抵了一下旁边的宁见景,“哎,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告诉哥哥呗?”

    “那你求我。”宁见景脚步一停,坏心一起的偏头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荆修竹撇唇嗤笑:“求你有用吗?”

    “也许呢?”

    “小王八蛋骗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求你有个瘠薄用。你也就是仗着我舍不得揍你,整天兴风作浪,搅混了春水拍拍屁股就走人。”

    宁见景走在后头,荆修竹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重叠,荆修竹很高,几乎将他整个人遮盖。

    显然,他也发现了,忽然伸出手臂虚虚环绕。

    路面上,冷白路灯扯下黑色的影子,荆修竹的动作下,像是将他隔空拥抱在怀里,宁见景心尖没来由的一热,慌乱了一秒。

    他往旁边走了下,荆修竹也往旁边过来,纠缠不休的拥抱他,无论他怎么躲避,都离开不了。

    荆修竹的人就像他的影子,无孔不入的侵入着他的防线,用温柔无伤的攻击一次次试图攻陷牢不可破的城池。

    不将他攫获誓不罢休。

    荆修竹又换了个姿势,伸出手,像是握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路面上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变换,像是皮影戏,一幕一幕不停上演,旖旎又惹人慌乱。

    他做惯了看戏人,不想做剧中人。

    宁见景往旁边躲了躲,离他远了一些,“喂,你往旁边走!”

    “路是大家的,又不是小宁爷您修的,你怎么这么霸道。”荆修竹笑着,手向上一扬,搁在了他的头顶上,虚虚地揉了揉。

    宁见景有种真的被他揉弄头发的感觉,呼吸顿时一热,心跳也陡然落了一拍,咳了声掩饰道:“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讨厌我吗?”

    “讨厌。”宁见景说完,不解恨的又补了句:“无比讨厌。”

    荆修竹摇摇头,欺近了拍拍他的头,然后拉起他的手,一起做了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宁见景愣了一秒,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路灯刺眼,他又别过了头。

    “你看,你在我碰你的第一秒没有下意识反抗,证明你还没有讨厌我到那种地步,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机会的。”

    荆修竹松开手,低头拨了拨他眼前垂落的头发,放软了声音说:“小宁爷,你觉得呢?”

    头发尖掠过眼睛,他本能的眨了下眼睛。

    “你可以尽情的像一个渣男一样,享受我对你的好,你可以视而不见,可以心安理得,但你别说不要。”

    宁见景微微抿唇,看着路灯逆光下的荆修竹,虚虚地朦胧了一层光影他看的不大真切,但声音很低很沉,视线应该也是。

    他感觉到那个温热的手掌贴上脸颊,微哑的嗓音揉上心尖。

    “好不好?”

    宁见景呆了几秒,没有给出回答,荆修竹显然也没打算跟他要答案,说完便转过了身,两手塞在了口袋里,不再“动手动脚”。

    他走了几步,发现宁见景还在原地,就又转过身来,朝他招招手:“过来。”

    盛夏,路两旁很多阔叶树郁郁葱葱,偶尔吹过来带着微微潮气的风,掠在人的脸上,不太舒服,平白让人燥热不安。

    老旧的大院居住的人不多,更不繁华,大片的草坪和老年人活动区像是打乱的七巧板,被硬生生切割开,又有明媚浓郁的栀子香。

    他抬脚,却没走得快,荆修竹等了一会,迈步走回来。

    你追不上来,我就回头来找你的架势。

    两人走过长长的鹅卵石路,凹凸不平的硌脚,宁见景觉得脚有点疼,忽然伸手扯了下荆修竹的袖子,“喂。”

    “干什么?”荆修竹笑问:“我们小宁爷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找我说话了。”

    “我累了,你背我。”宁见景站在原地,扬头看他一会,相比较自己腿脚不好的事实暴露,他宁愿“欠揍”一些。

    荆修竹眉梢一扬。

    宁见景同他对峙,半晌,荆修竹背对着他蹲了下来,“上来。”

    他这么一蹲下,宁见景忽然又后悔了,他今天才从医院出来,身体还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还是算了。

    “不用了。”

    荆修竹背对着他侧过头,“别废话。”

    宁见景趴在他的背上,忽然发现他的背莫名让人安心的很,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虚弱或是不够健康,反而会觉得只要有他在,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都没那么可怕。

    宁见景低低吐出一口气,及时收住了自己的思绪,说:“荆修竹。”

    “嗯?”

    “你未婚妻长得很好看。”

    荆修竹拖着他的手臂一顿,听他又说:“声音也好听,人又爽朗,脾气随和又健谈,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荆修竹背着他,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隔着皮肉隔着骨骼,敲在他的心上。

    “我长得也可以,声音还算好听,脾气也随和,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你不也是一样的不喜欢我。”荆修竹说话带笑,并不是控诉宁见景,只是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宁见景沉默着。

    他又说:“喜欢这种事情,对方好不好是不是适合交往的对象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喜欢一个人,不管他声音好不好听人好不好看脾气好不好。”

    荆修竹觉得他不明白,又怕戳着他痛处,换了个说法道:“你还小,不大明白,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你喜欢一个人,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都能想办法给他轰一个下来,在你怀里任由他搅风搅雨兴风作浪。”

    宁见景“哦”了一声,就着他那句还小冷哼着讥讽了声:“你们大人真麻烦。”

    荆修竹笑了下:“是啊,我们大人真麻烦,你们小孩儿就负责天真可爱就行了,麻烦的事儿让我们大人来。”

    宁见景没再回答,趴在他的背上,然后将脸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这辈子没被人这么背过,有时候头晕摔倒了,没人会发现。

    有人发现了,也不会管他,等他自己缓过劲儿了,就会自己撑着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回他自己的地方。

    宁见药说过不少会保护他的话,但他一直以为自己过得很好,不需要保护。

    宁见景想了想,曾经他也是期盼过有人能保护他一下的,不是保护,给他一只手拉他起来也是好的。

    手也没有。

    哪有人背他。

    荆修竹感觉到颈窝有小片小片的温热气息一下一下的绕上来,不够均匀但很柔软,仿佛在掐动他的颈侧神经,不由得轻笑了下。

    荆修竹背着他走了很久,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司机会偏头看他们,但他没有示意他们停下来,不太确定背上的小孩儿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会。

    “老东西。”

    “嗯?”荆修竹微微偏头:“没睡着?”

    “嗯,不舒服,放我下来。”

    荆修竹停住脚,微微屈膝让他从自己背上下来,伸手摸摸他的头,正巧有辆出租车过来,伸手招了下。

    他让宁见景先进去,自己才坐进去,报了酒店地址。

    宁见景一上车便偏头在另一侧的车窗上靠着,也不知是睡还是不睡,荆修竹伸了下手,放在他头和车窗之前,免得刹车或者拐弯的时候撞到头。

    宁见景闭着眼,在心里想,他总是骗荆修竹,还算计他,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对他的话百依百顺,从不多想。

    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害他吗?

    还是尽管这样,他都甘之如饴。

    他拿过荆修竹的手,“你的手是宝贝,别搁这儿。”

    -

    这几天宁见景为了照顾荆修竹,在医院病房窝了两天,那个小沙发怎么坐都不舒服,基本算是没怎么睡。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荆修竹已经给完司机钱,他还是没动,靠着车窗睡的极沉。

    “宁见景。”荆修竹伸手拍拍他的脸,低声喊他:“醒醒,我们到了,回去了再睡?”

    宁见景睡眠极浅,这也就是熬了两天有点困了,不过他还喊了几声还是醒了,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一闪而过的茫然。

    荆修竹没来由地被他戳的心窝一软,握着他的手腕软着声音:“先下车,人家司机师傅还等着跑下一单生意呢,乖听话。”

    宁见景听见听话两个字,反射性的清醒了,某种迷惘茫然一扫而空,拨开迷雾似的一下子清明起来,推开他的手。

    荆修竹眉尖一蹙,他对听话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下了车。

    宁见景两手插兜走在前头,和刚才那个刚睡醒有些茫然的少年样不同,秒戴上了那个吊儿郎当花花公子的面具。

    无缝切换。

    荆修竹走在后头,脑海里忽然想起,有一次他眼眸冰凉的含着讥讽问自己:“你……也要我听话?”

    听话。

    **

    表演赛早已结束多天,来参赛的战队,来看比赛的粉丝们也全部离开了,高楼上的透明墙早已切换成其他的宣传广告。

    因为元生的事,几人多留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文诚打了报告,直接休假去了,战队还有事需要荆修竹处理,小宋是秦城人,所以也一起跟着回去。

    临走的时候,几人没想到还有个客人。

    小宋一脸开朗的拽着另一个少年过来给两人介绍,宁见景正跟荆修竹在讲些什么,听见声音回过头,眼底还有半分没消逝的笑意。

    “这是谁?”

    荆修竹也转过身,一看见两人就笑了,打趣道:“哟,这么快就找到好朋友了?”

    小宋腼腆的挠挠头,把人往前面推了推,介绍说:“这是我们队长荆修竹,这位是我们战队的老板宁见景。”

    两人微笑颔首。

    小宋有种介绍什么大人物似的先抑了几秒钟,等气氛被压足了,才大声说:“这个是yul!”

    yul?

    宁见景茫然。

    荆修竹也茫然了一秒,但第二秒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之前那个将青训营一干小朋友们打自闭的那个天才。

    yul伸手:“您好,久仰大名。”

    荆修竹伸手和他握了下,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是哪家青训营的小朋友?”

    yul摇头。

    他还没确定进哪家的青训营,虽然临水浣花和青山都给他递过橄榄枝,但最后的决定还没有做。

    荆修竹转过头,朝宁见景勾勾手指,等他侧头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金主,咱们把这孩子带回家怎么样?”

    “我们荆大队长看上他了?”宁见景略略侧头瞥了这个和小宋差不多年纪的小少年一眼,除了长得好看点,毫不起眼啊。

    “嗯。”

    宁见景眉梢一挑。

    荆修竹没在意他的揶揄,解释道:“上回把青训营小朋友们心态打崩了的那个小孩儿就是他,元生以后是铁定的上不了场了,这个孩子我觉得资质不错,是颗好菜。”

    宁见景微微蹙眉:“你确定?”

    荆修竹点头:“而且便宜,你想签个小孩儿什么价,转会选手什么价,不光签约金,还得给转会签字费。”

    宁见景点头:“有道理。”

    两人密谋完再回过头的时候,荆修竹先咳了一声,说:“小朋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队?”

    yul想了想,没摇头也没点头,他这样的少年天才,矜持点正常的,荆修竹没抱希望他会立刻答应。

    荆修竹先叹了口气,把小宋和yul叹的懵了一秒。

    小宋:“怎么了吗荆队。”

    荆修竹又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没想到……唉,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战队那是什么,顶尖豪门战队,手握五个冠军,这个职业圈就没有比我们家门面更大的,你不来,去那些个二流战队浪费人生吗?”

    yul冷漠无情地指出:“临水浣花上赛季终止了你们的连冠。”

    荆修竹一摆手,嗤道:“他们之前被我踩了五年呢,你自己换算一下,他得踩我五次,才能跟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宋默默在心里想,是这样换算的吗?

    yul到底年纪小,被他三言两语忽悠的有点拧不过弯,皱着眉说:“您这是在鄙视他们吗?”

    荆修竹:“乱说!我怎么会鄙视他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看都不好说话,你说实话他们觉得你在嘲讽,你谦虚了他们又没点数。”

    yul沉默了下,觉得有点在理。

    荆修竹见他听进去了,再接再厉地忽悠:“不说那些虚的,你看看啊,你去了临水浣花只能做个青训生,他们队里那都可是正当打的,你得几年媳妇才能熬成婆?再来青山战队,他们家刚转会来一个,你就不是青训生,做替补,那有上场机会也得等他们断手是不是?还有那个引仙战队,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八强,你去了跟他们一块儿研究酱油酿造吗?”

    小宋这几天跟yul说了不少,明里暗里想让他来战队,但yul兴趣好像也不大,都婉拒了,他就没好意思再说。

    荆队几句话,好像就把他说动了,小宋目瞪口呆的咽了咽唾沫。

    “你现在十几岁是吧,有的是时间挥霍,但过几年呢,有更多年轻的、天分很高的选手上来,你到哪儿去?”荆修竹顿了顿,给了他几秒的考虑时间顺着自己的话想,但没给太多让他拐过弯的机会,又立刻说:“巧得很,我们战队缺个正式队员,哎你今年几岁?”

    yul说:“十四。”

    荆修竹当机立断,“小宋比你大一点,你这要是进了我们战队,那你就是这个圈子年纪最小的世界冠军,去青训营抢什么冷板凳。”

    此时,广播里提示登机。

    “哟,没时间了。”荆修竹说:“小朋友,机会只有这一次,我们战队不可能年年有人碰巧断手。再者,你从我们战队出去,那就是从金字塔顶端跳槽,不比你从青训营跳槽更有排面吗?”

    宁见景见yul快被他忽悠瘸了,在一边忍笑,听见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做了个握手的手势,掌心里握着一张名片顺势递给他。

    “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宁见景微微垂眸,声音轻缓:“你有三天的时间,别错过。”

    yul握着名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荆修竹,点了下头。

    机场广播再次提示登机,小宋和yul依依不舍的道别。

    宁见景两人先走,背对着yul低声嗤笑:“你可真会忽悠。”说着伸出手,掌心上放了个格子手帕。

    “人小孩儿手上干干净净的,擦什么擦。”

    荆修竹虽然是这么说,可手上却还是拿过了手帕,一根根的给他擦手。

    “这个小孩的天分不错,比元生要高,虽然经验可能没有他足,但磨合一下慢慢来,成就会比元生还要大。”

    荆修竹将手帕放进裤袋,攥了下他的手腕轻轻揉了下,看向他的眼睛说:“我永远不会害你。”

    宁见景收回手,放进口袋里,忍住了两手交握的冲动,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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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队那可是太会玩了,影子都能让他玩出花,服了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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