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从揍哭刘彻开始 > 第62章 双标老狗汉景帝

窦婴和刘荣同乘一车,向着内史府行去。

    中国古代是一个讲“礼”的社会,无时无处不体现在尊卑等级观念。

    就那坐车来说吧,以车左侧为尊位,车右侧为卑位。

    所以刘荣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左侧,窦婴坐在了车右。

    车右又称参乘,意思是陪坐。

    读史书时经常常常会看到,如果皇帝特别器重某个人,这个人就会经常参乘。

    车内,两个人正襟危坐,谁也没有说话。

    一样的神态,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窦婴想的是正事,怎么着手查案,如何抓捕人犯等等。

    刘荣满脑子都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

    二人默默无言,不多时就来到了内史府。

    汉代的内史府和太上庙在同一位置,被太上庙的围墙所包围。

    太上庙就是祭祀历史上第一个太上皇,也就是刘邦老爹刘太公的地方。

    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当初晁错在这里担任内史的时候,每次进未央宫都要从东门出去,绕好大一圈,特别的不方便。

    于是,他就在太上庙的围墙上开了两个小门,方面出去。

    这事情被当时的丞相申屠嘉知道了,大怒,想要上奏诛晁错。

    在当时,这可是一桩大罪了。

    晁错知道后,连夜进宫,向汉景帝求情。

    于是,第二天申屠嘉上奏其事,请求将晁错下廷尉狱处死。

    汉景帝笑呵呵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晁错凿的墙并不是太上庙的墙,而是庙外侧的低矮围墙,所以无罪(此非庙垣,乃壖中垣,不致於法)。

    皇帝和晁错一伙儿,这官司还怎么打,于是丞相申屠嘉怏怏而归。

    他恨恨的说道,我就该先诛杀了晁错,再上报皇帝。

    不久,就因为此事被活活气死了(遂发病死)。

    最让刘荣气愤的是,在真实历史当中,汉景帝最后搞死原版刘荣的罪名,就是他在封地因为修筑宫殿而毁坏了祖庙的墙壁。

    原版刘荣表示冤啊,我看晁错干了没事我才干的呀!

    汉景帝,真是大汉知名双标狗。

    难怪你有个刘老狗的外号(bushi)。

    。。。。。。

    窦婴和刘荣二人下车,沿着晁错当初凿开的小门进了内史府。

    刘荣啧啧称奇,窦婴这个假内史,第一天上班,居然不走大门走小门,还真是起了个怪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因为小门是真的方便。

    相比于走东侧的正门,这个小门能够节省不少的时间。

    窦婴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在乎所谓的排场和繁文缛节。

    他必须抓紧时间工作,因为刘荣已经浪费他太多的时间了。

    窦婴大踏步进了内史府。

    内史属员尽在,他们知道新的内史即将上任,正等着拜见呢。

    窦婴简单认识了一下主要官吏,任命了几个自己人,就让众人散去了。

    不安排点自己人,工作正当没法推动啊,懂得懂得。

    随后,窦婴就将刘荣晾在了一旁,开始工作了。

    刘荣却并不怪罪,反而在一帮认真的看着窦婴审案。

    且看看此人手段如何。

    前任内史的工作不可为不尽心,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他竟然整理了上百卷的卷宗。

    当这些卷宗被七八个彪形大汉抬上来的时候,刘荣险些惊掉下巴。

    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样的竹简堆,刘荣算是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汗牛充栋。

    这些卷宗对应的,就是前任内史这些天抓到人犯。

    不多不少,整整三百人,如今的内史狱中早就人满为患了。

    查案你不行,抓人有一套,呵呵,官啊。

    。。。。。。

    窦婴一边阅读着案件的相关卷宗,一边提审着犯人。

    他的最如同连珠炮一般,不停的发问,主簿在旁飞笔记录。

    这些犯人们的年龄、性别、身份、相貌虽然东部相同,但精神状态却出奇的以至:萎靡不振,战战兢兢,如同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好多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他们这几天过得究竟是何等的生活。

    刘荣听了几个,就觉得有点不耐烦了。

    大部分人都是最近三天路过霸陵,就被抓了来。

    还有一些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农夫什么的,也被抓来凑了数,审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剩下的就是守卫霸陵的士兵,这些人是此次事件的直接责任人。

    他们全都是被抬着上来的,显然之前已经收过了重刑。

    当初他们受刑的时候都什么都没招出来,今天就更不会有什么新鲜的供词了。

    尽管如此,窦婴还是仔仔细细的审问,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当天所审问的犯人当中,对答最流利的当属霸陵的陵园令了。

    他是专门负责管理霸陵的官员,官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事发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被内史抓了过来,所幸并未受到什么拷打。

    见到窦婴,陵园令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民如死灰,声音如柴,冷冷的问道:“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窦婴同样冷冷的回答:“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或可免你家人一死,充官为奴。”

    两个人都是实在人,直来直往,有啥说啥。

    出了这么大的事,活命就不要想了,争取死的舒服点吧。

    这个陵园令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随后没有任何感情的将事情的原委从头说了一遍。

    刘荣已经听过太多回了,几乎都要听吐了。

    不过,这个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事发之后,他在霸陵东侧方向的路上,捡到过一些瘗钱(陪葬的钱),因此估计罪犯可能已经逃亡东边的山里或者逃亡关东了。

    闻言,刘荣顿时来了兴致,终于有点眉目了。

    窦婴的脸上却毫无表情,照例进行着询问。

    将犯人押下去之后,刘荣提议道,不如明天直接到东边的山中搜索。

    窦婴却摇了摇头,道:“障眼法而已,钱出现在东边,说明人很可能在西边。”

    刘荣不禁头大,这也太武断了吧。

    随即,他将那日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游侠告诉了窦婴。

    窦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窦婴一直在提审人犯,直到深夜才结束。

    此时,刘荣已经哈欠连连,窦婴却仍在聚精会神的研读着案子上的卷宗。

    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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