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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诗韵和舒琳瑜在为皇后的事情担心的时候.凤栖宫内的气氛其实与风华宫也是相差无几的.只是今日恰逢十五.依照祖制皇上该來这里与皇后同寝.所以皇后的心里除了烦心与华贵妃和珏贵嫔之间的明争暗斗之外.还要操心晚上如何能够不动声色地让皇上重新拾回对太子的信任与挂怀.五皇子如今的势头简直势不可挡.这才是她最为头疼的.
“娘娘.其实依老奴之见.您与其费心为太子在皇上面前提点.倒不如干脆不要提这件事.”见着皇后的烦心模样.巧嬷嬷哪里还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呢.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到大的孩子.又是为她心疼不已的.“毕竟古來后宫干政就是最容易出事的.皇上高兴时候可以说您是贤后为他分忧.若是不高兴的话.直接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就连娘娘都讨不得好了.”
“这个本宫也知道.但是你看如今这样的时局.睿儿竟然几乎无法招架住五皇子.不管怎么比.他都不是对手.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实在是着急透了.”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反正私下也无外人.她就明说了.“本宫明白.五皇子确实是为皇为帝的材料.也知道睿儿与他相比有的地方是有逊色.光是这几次來看本宫就明白华贵妃确实教出了一个难对付的好儿子.但是睿儿也一贯都是出色孩子.日后若是他登基为帝绝不会差.本宫并不是不为江山社稷着想.只是五皇子再是如何出色.光是凭他主动出手对付兄弟这一点.难道还不够让皇上偏向睿儿这里的吗.”
“娘娘.这些您就莫要多想许多了.”巧嬷嬷劝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后再继续说道.“无论如何.自古以來都是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太子是五皇子的兄长.又是皇上的嫡子.这个储君之位本來就该是归他所有.五皇子与他争太子之位.已经是大逆不道.华贵妃还想着拉娘娘下來自己做皇后.就是要争嫡庶之别.更是有违纲常的.所以娘娘您根本就不需要想那么多.这事就合该是他们的不该.只是现在前朝占据优势的毕竟是五皇子.皇上既然根本不在意他主动争嫡庶抢储君之位又出手对付兄弟.娘娘一再提这个只会让皇上烦心.今晚也是如此.您在五皇子情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偏要提太子让皇上偏袒.不管话说得多委婉漂亮.皇上只要听懂了.必然是会反感.这叫得不偿失.若是话说得太朦胧皇上沒有听懂的话.那就全是白费.这叫浪费力气.所以老奴还是想要斗胆劝娘娘一句.今夜娘娘就当完全不明白前朝到底如何了.这才是好的.”
“可是皇上本來就与本宫不常见面.遑论交流.若不是因着祖制.每月初一十五皇上必须与皇后同寝.只怕这凤栖宫皇上也是不爱來的.”话说到这里.皇后也心里有些戚戚然.“本宫明白皇上只爱年轻貌美的妃嫔.也不曾妄想过到如今还要去与她们争什么宠.本宫一直以來都宽容大度贤良明德.打理后宫公正无私.御下并不严厉但也从不纵然.自认这个皇后.是做得已经无可挑剔的.但是我的睿儿却还是会被五皇子所打压.皇上依然会偏心他而想要放弃睿儿.难道本宫所做的一切.在皇上眼中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啊.”巧嬷嬷听得心酸.直直地跪在了皇后脚边抱着她的小腿.苍老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娘娘千万别这样……皇上虽然喜爱美色.总是将目光放在那些年轻貌美的新晋妃嫔身上.可是皇上对娘娘也是极好的.常常还夸奖娘娘不愧为大魏皇后.您就算对前朝的动荡有多不安.也该明白皇上是真正觉得娘娘才是后宫里唯一堪当皇后大任的人呐.当然.皇上夸过华贵妃.说她教养出了好儿子.说五皇子有她为母妃是大幸.可是娘娘您想一想.皇上即便这样夸奖了华贵妃.也依然沒有动过废后立新的问題.现在也还是让太子做着储君之位.即便是心里一时对太子和五皇子有了衡量.只要皇上还沒有下定决心.我们就仍然有机会.重要的是.娘娘您千万别心急.一心急就会露出破绽.那才是真正要了命的呀.就算是为了太子.您都要冷静下來.好好地谋划.总是有机会可以抓住的.”
“什么机会.本宫堂堂凤栖宫之主.一个华贵妃辅佐本宫打理后宫.这是应该.她毕竟贵为四妃之首.按照祖制也算该然.可舒贤妃一个四妃之末.连孩子都沒有的人也都担着辅佐中宫打理后宫的名号.当然她管的是少一点.就算本宫愿意放权给她华贵妃也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本宫就算了.但如今竟然连舒贤妃也來帮着打理后宫.皇上还对她大为夸奖.特意交代了本宫一定要好好教导她.让她帮忙做事.本宫堂堂中宫.竟然被分权至此.她舒贤妃到底有何能耐.不就是救了皇上一命吗.巧嬷嬷你不觉得.皇上虽然敬了本宫为皇后.但实则也在不动声色地开始慢慢将本宫手中的权势分化出去.本宫真是好心寒.又好担忧.”
“舒贤妃不过是仗着一时得了皇上宠爱罢了.其实跟良淑妃又有什么区别呢.娘娘实在不必在这上面担心的.”巧嬷嬷劝慰着.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个舒贤妃是珏贵嫔一派.珏贵嫔如今又与华贵妃同气连枝.确实很难办.这样等于华贵妃手中抓着的权势在不知不觉中就越來越大.五皇子在后宫的影响力也无形间加大.一旦前朝后宫全部为他所掌控.那么我们就真正是很难办了.”
“本宫担忧的也就是这个.”想到这其中的纠葛.皇后又是一气.“本宫自问对珏贵嫔也算是关怀备至.从來都很照顾的.可她居然投向了华贵妃一派..本宫见着她们虽然表面交好.但私底下必定不是如此的.实在是……实在是太让本宫愤慨不已了.”
“也许并不是珏贵嫔的问題.而是舒贤妃的关系呢.她的父亲毕竟是军机大臣舒大人.虽然早前只是中立派.但近來越來越有倒向五皇子之势.也许珏贵嫔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才会向着那边.若是如此的话.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后宫里的女人从來都是为娘家做事争宠的.本宫其实瞧着舒贤妃根本不是那种要蓄意争宠夺权之人.只怕是舒大人的授意才不得不如此.而如果她是因为孝顺才这么做.我们哪里來得机会让她们反身投向我们这里.所能做的也只有花心思对付她了.至于珏贵嫔……其实我信她本來不想理会夺嫡之争.不过既然舒贤妃要站位.她这个好姐妹肯定是与她一派的.那样的话.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娘娘您可还记得风华宫的那位掌事姑姑.绿蕊.”
“绿蕊.”皇后偏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巧嬷嬷.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小丫头.“你之前不是试探过几次.说这个绿蕊根本不可能背叛珏贵嫔.所以不必再花心思了吗.”
“不错.绿蕊毕竟是从大齐一起跟过來的.也确实忠心耿耿.但她却是一个单纯易懂的小姑娘.我们当初挑了她來**.让她做风华宫的掌事姑姑.不也是看在她那边容易有空子可以钻么.如今.也到了该挑挑这些的时候了.”
“但是辅助她的淑雅.却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宫婢.更不要说她身边还有个唐婉奕了.”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上对珏贵嫔倒是真心好的.怎么什么人才都往她那里塞.真是生怕她给人陷害了.自己会失了美人可以疼宠么.”
“娘娘不必动怒.不好对付而已.又不是不能对付.区区两个奴婢.想要对付总是有办法的.况且娘娘忘了.唐婉奕的父亲是五皇子的人.之前咱们是也陷害过的.要说唐婉奕能够早早出狱正是五皇子的功劳.再结合一下绿蕊那个单纯好对付的小丫头.娘娘还觉得.咱们沒有机会吗.”巧嬷嬷的话越说越轻.却是明明白白充满了暗示.虽然不明讲.但皇后既然早有利用珏贵嫔反过來对付五皇子的意图.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这个本宫倒也想了很久.只是五皇子简直就跟铜墙铁壁似的.几乎沒有缝隙可以钻.珏贵嫔身边又常有皇上在.怎么想都是很难成事.本宫实在有些怕一个不慎就会弄巧成拙.反而给了五皇子机会.那本宫可就真是永不得翻身了.”
按说捏造五皇子与珏贵嫔有染确实可以做到有理有据.又是皇上最不能忍的一种.一招下去牵连无数.无论皇后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都可以轻轻松松.但是想归想.执行起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五皇子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抓的破绽.是以皇后虽然在这件事上筹谋了许久.但终究因为风险实在太大而不怎么敢动手.实则.也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巧嬷嬷.你现在又提这件事.难道是有了什么好方法.”想了片刻.皇后疑惑地看着巧嬷嬷.这其中的风险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既然重新提起.应该不会只是想当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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