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九钧 > 第三章 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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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说道:“娱人娱己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高琴主高抬了”

  高绛亭有心一试莫凡,遂指着面前古琴说道,

  “莫公子,可认识此琴?”

  莫凡闻言看去,矮桌上面打横放置的古琴,呈褐色无漆天然材质,骨徽骨轸骨足,长约三尺,宽半尺,面圆底方,前广后窄,比一般古琴窄了两分。莫凡双手持琴翻转底部细看,龙池五寸通八风凤沼四寸合四气,其断纹细如牛毛,丝弦冰润乃是上好的冰蚕纳绳而结,明显是后来所补,然而只有五根琴弦弦做白色。心中一动,现今流传的古琴一般为七弦。十大古琴:号钟,绕梁,绿绮,焦尾,春雷,九霄环佩,大圣遗音,独幽,太古遗音,奔雷具为七弦,七弦各对其韵是为:宫商角徵羽少宫少商。观此琴年头更为久远,听闻古时琴只五弦,对应宫商角徵羽五韵,后增少宫少商二弦。

  自己对琴鲜有涉猎,所知有限。莫非这琴乃是众琴之祖无名?开口问道:

  “高琴主,这莫非就是琴祖“无名”?

  高绛亭微微一笑,“莫公子,见多识广,不错此琴正是“无名””。

  莫凡大惊,此乃价值连城之物,世间知其名者甚少,今日却得以一见,可惜自己技艺粗劣,怕辱了此琴,不然定的抚上一曲。

  古时,人的文化修养大多数情况试用琴棋书画的才能表现,琴为首。弹琴具有相当的隆重性,它是为高贵的宾客或是高雅的主人演奏所用。宾客聆听弹琴时需正襟危坐,神色肃穆。而主人演奏时更甚,须沐浴更衣,焚香以敬之。

  莫凡双手端琴,恭谨放置于矮桌之上。

  高绛亭说道:“莫公子可否有兴趣,演奏一曲?”

  莫凡摆了摆头:“在下技艺粗糙,唯恐辱了此琴,叹兮~在下冒昧,能否请高琴主在赐玄音”

  高绛亭闻言道:“趁此余兴未消,我便在抚一曲,莫公子可否助兴?”

  莫凡闻言一愣,如斯大家竟邀自己助兴,即使合奏。看高绛亭眼神真挚,绝无挑衅之意。一时颇为感动,正好自己也对箫也颇有涉猎。如今豁出去了士为知己者死,正好来个琴箫和鸣。

  莫凡伸手入怀掏出一直白玉箫,那中年文士王姓男子却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只玉箫,递与莫凡说道:“用我的吧!”

  莫凡伸手接过一看,一之一尺三寸长的碧玉箫,入手微沉。温润朴实,光华内敛不知比自己这只白玉箫好了多少。放在嘴下一试,音似金石沉稳宏厚,看来也是此中极品。

  高绛亭轻抬双手置于琴弦之上,莫凡一看高绛亭竟是双手戴着白色丝质手套,心念一转,但凡抚琴必须净手,以素手抚之。她竟然戴着手套,礼仪上很是不尊重,而两位宾客却神色坦然,毫不见怪。看来自己想多了,这可能就是大家的气派吧。琴声引动,莫凡回国神来,跟住音律,附音而上,琴箫互为攀随,或为比肩,或为缠绵。

  莫凡终究底蕴不足,很多时候都是琴音为之捎带,勉强跟住旋律。也没让莫凡丢人现眼,莫凡心中感动,这抚琴女子虽未告之名讳,谈吐客气却稍微冷清,心地倒是不错,琴音中正平和余韵绵长。却是是大大家手笔,莫凡却也听懂其中令一种意味,琴声之中犹有一丝沧桑怨恨及不甘,看来这位高琴主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曲终了,莫凡长长出了口气,总算没出丑。对高绛亭作了一揖:“在下献丑了,谢高琴主,抬爱”,转身双手奉上碧玉箫,对中年文士道:“谢王先生碧玉箫!”

  中年文士却不接手,说道:“我看小兄弟顺眼,这支箫就送与小兄弟了!”

  莫凡一惊,这箫非是凡品。两人萍水相逢,就将如是贵重东西赠与自己,难道有所图,不像啊,这中年人观其气度,绝对是一儒雅正直之人。其眼神真挚如浩海星空直抵人心绝不是做作,也无一丝不舍看来是真心想送与我。自己也挺喜欢,在推辞就显自己矫情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你要给我就拿着了。反正小爷不吃亏。

  “既然先生割爱,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莫凡说完,双手抚摸了一把箫身,纳入怀中。

  莫凡邀请三人入府上小住几日,三人推却说有要事,问三人名姓三人却道有缘日后自会相见。莫凡大失所望,只得告辞归去。

  见莫凡离去,高绛亭对中年文士说道:“谷主挺看好这公子?”

  中年文士点头道:“我观其心,擦其形,洞其神,此子虽显浮夸,确实一璞玉,经的雕琢,也会大显光彩!”

  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对中年文士说道:“谷主,你怎么连你冰皇玉雪箫也给了他了?”

  中年文士道:“那地方,他迟早也会去的,就当做个引荐吧。此间事了,毫无所获,我们也走吧!”

  锦船荡开湖水缓缓划动,少顷消失在接天荷叶之中,只剩未名湖上,那似幽怨,似惆怅的小调儿。

  莫凡在府中,或躬读,或习武,偶尔,时时小差翻墙出院,跟一群放荡公子哥儿,二世

  祖在外寻欢作乐,走马遛狗勾栏琉璃一番,日子过的潇洒惬意。近日,天近酷暑,莫二少和一护院武师在练武场切磋武艺,莫凡虽年少,但家族武艺高深,累的那武师汗流浃背,武师是个粗人,练武场也没女眷进来。武师一把扯去身上袍子,坐柳树底下大口灌着凉茶,大手摇晃着蒲扇,莫凡,看那武师前胸后背,伤疤嶙峋,有几道着实狰狞,不禁问道,“李师傅,你这身伤从哪弄来的。”李武师,武功甚似不弱,不然也进不得莫家当护院,打开了话匣子。从年少当兵,几年戍边守城,到后来回来卸甲归田,到商会当镖师,会过劫道的强盗,斗过丛林的异兽。莫凡直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游历一番。

  一日,莫凡从书房走过,听得父亲莫铮,和底下下人谈论,手下下人要送一批物资,经南荒,要去那边的国家兑换一些稀有金属回来。不忍动了心思。央求莫铮得出外见识一番,莫铮纠缠不过,只得同意。

  莫凡要离京,地方大员与皇亲离京必须得有御印批文,武将离京还得有印符。莫凡少不得要去皇宫禀明名义上的干爹一番。次日莫凡待午朝完毕引马入宫,一般官员得在午门外文官下轿,武官离马步行通过三道宫门才能达到正合殿外。只有极少数的元勋或是皇亲才能轿马到正合殿外,莫凡身为皇帝义子自然在此列之中。

  莫凡将宝马交给黄门侍儿,径直前往养心殿。引荐太监通秉完毕高声引荐,莫凡转入殿内。见龙正阳正陪着玉祁公主公主唠着嗑儿。玉祁公主正依偎龙正阳,一手揪住龙正阳短须不断摇晃。龙氏皇族枝繁叶盛到了龙正阳这里时却是枝叶凋零,玉祁更是唯一独苗,枉龙正阳后宫佳丽三千,七十二嫔妃也仅仅皇后生的一个女儿。皇室正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境地中。

  对于这唯一的女儿龙正阳理所当然的宠溺的不得了,托手上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指星星不给月亮,养成了中都人人敬畏的小魔女。没少捉弄过莫凡也是莫凡唯一害怕的一个人,毕竟他亲爹是皇帝。

  玉祁公主芳龄十七,比莫凡长两岁。和莫凡倒是关系倒是亲腻,龙正阳喜爱莫凡,莫凡倒是经常出入皇宫。加之整个皇宫就莫凡与玉祁两人年龄相近,两人算的是青梅竹马。孩提时莫凡倒是经常夜宿皇宫,与玉祁公主同食同宿。后来长的大了虽也经常进入皇宫,却没在黄宫宿过。

  莫凡走上前去,跪下行礼:“孩儿拜见义父”。

  龙正阳正要喊平身,旁边玉祁公主嗖的一下跳下椅子,跑到莫凡身后对这莫凡屁股就是一脚,让莫凡整个儿趴在地上。一扭腰直接坐在莫凡屁股上,照着莫凡后背就是一通粉拳。直嚷道:“打你个骗子,让你带我去醉香楼你放我鸽子,让你带我去涉猎你开溜;说好带我去未名湖你却和一帮纨绔偷偷溜去了。还有……”

  莫凡哪敢吭声,心想不带你去对了,带你去了不光我爹的打我个半死,你爹恐怕也饶不了我。嘴里一个劲高喊饶命。

  龙正阳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打闹也不阻止。玉祁公主累了才悻悻的爬起来,兀自不解气的又在莫凡屁股上踹了两脚才又跑龙正阳身边坐下了,一副乖宝宝模样。

  龙正阳看莫凡一表非凡,清逸俊秀,心眼通透甚是聪慧,虽平日顽劣了给辅政大臣茶叶里下泻药,害得一半百小老头拉稀拉的都上不了朝,给镇殿将军马尾巴上栓了一串鞭炮,惊马在皇宫里转了几个圈,还踢伤了三个黄门侍儿,最可气居然是和玉祁这丫头胡闹,在老皇叔抽的烟叶里藏了颗鞭炮还参了痒痒粉。八十多岁的老头儿两眼肿的像亮晶晶的水蜜桃眼泪鼻涕糊一脸上殿告御状,自己可没少给擦屁股。这小小年纪就逛夜宿青楼逛画舫,但又想自己年青时也不一样偷摸溜出宫去胡闹么。这不就是自己年少时的翻版么心中甚是高兴,看两人闹够了才开口说道:“凡儿起来吧,来做到义父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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