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紫域君王 > 第一章 陈家小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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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00年12月24日。对于大多数庸碌的人来说,这是乏善可陈的一天。但对于一少部分混迹于商场或官场的上位者来说,这一天却非比寻常。

  江苏省苏州市北郊,陈家私人医院。三辆轿车整齐的停在医院大门前,一辆奔驰LS500,一辆挂牌北A的红旗,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医院大门附近,十几位黑衣保镖警惕的在四周戒备着。

  此时,产房外,一位西装笔挺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走廊上焦急不安的来回徘徊,走廊一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位老人。

  左侧的老者一头黑中带白的短发,面色红润,精神烁砾。闭目仰靠在沙发上,看似镇定,但那不断在左腿上敲击的左手食指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居中的老者满头银丝,剑眉入鬓,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仅仅一个坐姿,就能看出这位老者必是久经风浪的骁勇之人。但此时此刻,那张威严的国字脸却透出几分期许与担忧。威严老者的右手被最右侧的老人挽着,老人虽已年逾花甲,但仍满头青丝,脸上的几道皱纹并没能掩盖她曾经的绝代风华。此刻,老人一脸焦急不安,不断探头向产室张望着,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冲进去一般。老人身后站了一位风姿绰约成熟雅致的中年女子,一双素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看着面前晃来晃去中年男子,柳眉一皱,道,“我说姐夫,你别再晃了行不行?眼都给你晃晕了。”

  男子闻言身形一顿,搓着手掌讪讪道,“琼儿,你是不知道呀,这都耕耘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收获,我能不急嘛我。”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那名叫琼儿女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三位老者也尽皆莞尔,居中的威严老者笑道,“天凌呀,不用担心,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想当年我在越南...”

  “去去去,你扯哪去了,珺儿生孩子和你打仗有什么关系?别什么事都往打仗上扯,真是的,这都和平年代了,一身的匪气还改不了。”威严老者话还未完,便被挽着手的老人打断,一通数落,讪笑两下顿时没了声。

  左侧那位老者见状失笑道,“亲家母呀,在中国估计也就你敢这么着数落老李了,还让他没处儿讨说法,哈哈哈,佩服佩服呀。”

  老人闻言也嗤笑出声,正待再说两句,却见产室前绿灯一亮,忙道,“快快快,出来了出来了。”话音未落,陈天凌便风一般冲了过去,众人也都急忙跟上。

  “医生,怎么样?”陈天凌一眼瞧见推门而出的医生,心急火燎的问道。医生不敢怠慢,对着跟上来的三位老者微鞠一躬,这才笑道,“恭喜老爷、李首长,恭喜三少爷,是位小少爷,4.2KG,身体健康,母子平安。”

  “哈哈哈,好好好,好呀,老陈,这下你可谓是香火旺盛,不愁后继无人啊。”威严老者听闻是个男孩,立即老怀大慰。陈姓老者同样春风满面,闻言笑道,“老李,你这话可是不妥,我的孙子,不就是你的孙子?”“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就在两位老者互相客气之时,一个小护士抱着一个大棉毯从产室走了出来,陈天凌一见之下头脑猛地一热,就要冲过去看看自己的骨血,小护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就要闪躲,看的陈天凌心神巨震,几位老者同样大惊失色。陈天凌慌忙止住动作,口中疾呼,“小心!小心!”那小护士闻言心神稍定,紧了紧怀里的棉毯,为难的看着陈天凌,不知如何是好。李琼见状忙道,“姐夫,要等把孩子放到婴儿室才能看,你急个什么劲儿,孩子又跑不了。”陈天凌恍然大悟,又对着小护士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送婴儿室去。”小护士如获大赦,抱着棉毯小跑着一溜烟便没了踪影。这时,挽着威严老者的老人才缓过神来,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惊魂未定道,“天凌呀,你可吓死我了...”

  陈姓老者瞪了儿子一眼,“慌慌张张的,哪有做爸爸的样子?!还不去看看珺儿。”陈天凌这才想起老婆,不待回话,又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产室。

  李琼见平日里稳重成熟的姐夫一副失魂落魄的糗样,不由掩嘴偷笑。陈姓老者无奈的摇摇头,与威严老者对视一眼,两位在中国叱咤风云的人物同时放声开怀大笑。

  距李珺生下儿子已经整整一个月时间了。今天,陈家要在郊外的一处庄园办满月仪式,本应该是喜庆的一天,但陈李两家的心情却多少都有些忐忑。原因当然是出在这刚刚满月的婴儿身上。

  从医院把孩子带回家后,一直由李珺照顾着。对于这个从自己身体里面出来的宝贝疙瘩,李珺自然关怀备至,简直一步都舍不得离开,非要抱在怀里才能觉得安心。可这天,李珺却差点没把自己的儿子从怀里扔出去。那是她正唱着儿歌哄儿子睡觉的时候,看着那粉扑扑的小脸蛋,李珺忍不住的亲了一下又一下,没曾想,儿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这一下不要紧,直接让陈李两家都慌了手脚。

  这个孩子,竟然拥有一双深紫色的瞳孔!

  就连经过大风大浪的李上将都不敢和外孙那双鬼魅如妖的眼睛对视。那里不仅有妖冶的颜色,还有如深潭般平静的眼波,像真正上位者一样睥睨的神情,还有一股浓重的悲伤和依恋,对李珺的依恋。

  这孩子太不像个孩子了。

  这是陈李两家的共识。他们动用了几乎覆盖大半亚洲的关系网,也没能找出原因所在。那些自诩为奇人异士的高手在见过这紫眸孩童后,无不溃败而归。这成了陈李两家所骄傲的地方,也是他们不安的所在。就在这种忐忑复杂的心情中,陈家小三少的满月,悄悄到来。

  公元2001年1月24日晚。苏州北郊陈家庄园,商贾巨富达官显贵齐聚一堂。

  这庄园门高五米,汉白玉的立柱分列两旁。门前各有两座铜狮,舌吐明珠,威风凛凛。铜狮前,两名黑衣保镖立如挺松,不苟言笑。庄园管家站在门口处,满脸堆笑,迎接络绎而来的各路贵宾。沿大门向里,一条林荫小道直通庄园主建筑,一栋纯白色的欧式别墅。别墅前是一座音乐喷泉,映着绚烂的灯光随轻快的音乐喷出晶莹剔透的水幕。两位迎宾小姐身着旗袍站在别墅门前,笑迎八方来客。大厅内灯火通明,或西装革履或珠光宝气的各式人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高脚杯与高脚杯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厅呈现出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

  而在二楼,陈天凌正看着一脸平静的儿子摇头苦笑,李珺在一旁忙着帮儿子整理晚礼服,还不忘叮嘱丈夫,“你抱着恪羽大概走个形式就快点回来,我怕他接受不了。知道吗?”

  陈天凌摸摸脑袋,无奈道,“你都说第四遍了,我看这小子一脸的平静,根本就和没事儿人一样,肯定没问题。”

  “少废话,恪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李珺直接指着陈天凌教训起来,陈天凌忙举手投降,连声应是。

  李珺根本不搭理陈天凌,整理好陈恪羽的衣服,摸了摸儿子脑袋,看着儿子一脸平静的模样,眼圈又红了起来,“天凌,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老人都说小时候越闹的孩子长大越聪明,见过不太闹的,可像恪羽这样完全就不闹的,会不会真的是智力有问题?还有,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咱们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做过,也不能让儿子替咱们受罪呀,你告诉我这到底都是为什么啊?!”李珺越说越激动,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儿子,呜咽出声。

  陈天凌赶忙抱住妻子,柔声劝道,“珺儿,不要这样,恪羽还没有长大,究竟是好是坏,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老天爷送给咱一个天才儿子呢,对不对?”

  李珺闻言狠狠的点着头,轻声喃喃着,“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陈天凌和李珺夫妇在给自己编织谎言来安慰自己,他们都清楚这一点,但他们却没有看见,在李珺怀里的陈恪羽,那双深紫色瞳孔里透出的笑意,一丝温暖的笑意。

  晚八点,宴会正式开始。

  大厅内的喧嚣瞬间平息下去,来客们都自觉的站在一起向从二楼走下来的一行人鼓掌。

  陈家家主陈正德走在最前面,身旁是李云毅和夫人宇文芳颖,在三人身后,便是陈天凌夫妇和今天宴会的主角,陈天凌怀里抱着的小男孩。

  看着楼下人群热闹兴奋的样子,陈天凌边保持着微笑边用眼睛偷瞄怀里的儿子,让他极其无奈的是,这小子依旧是一副死人脸,毫无表情。

  他向身边的李珺抿了抿嘴,示意: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没问题。李珺偷偷瞪了陈天凌一眼,随着前面的三位家长下到大厅。

  看着仍在鼓着掌的众人,陈正德抬起手臂虚压了一下,让掌声平息下来,这才笑着说道,“我陈某很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喝鄙孙的满月酒,这份情意,陈某铭记心中。那么首先,请允许我先介绍我身旁这位,北京军区总司令员李云毅上将和他的夫人宇文芳颖女士。”李云毅和宇文芳颖向着众人挥手点头示意,优雅而不失风度。众人也都纷纷回以善意的微笑。中国上将并不多,中国的军区总司令,也不多。能占着两样,眼前人的分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掂量出一二。这满月酒,本也就是扩展圈子的一个机会,不会有人自讨没趣。

  陈正德等掌声落下后,才再次挥手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要让各位见见今天的主角了,哈哈哈,”说着,从陈天凌怀里抱过孙子,朗声道,“这就是我陈正德第三个孙子,陈恪羽!”

  陈正德话音落下,大厅一片安静。陈正德暗自苦笑,这场面,他早有预料。

  没错,整个大厅在陈恪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便诡异的安静下来,不为别的,只那一双深紫色的瞳孔就足以震惊众人,更遑论这刚刚满月的小P孩的那一副平静若水,淡漠如烟的样儿。

  这孩子,真的不像一个孩子。

  陈正德干咳两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解释道,“恪羽自从生下来便有着一双紫色的瞳孔。在场的诸位有一些可能知道,这一个月以来,陈某和老李费劲心思找寻能人异士来帮恪羽诊治一二,但最后都无功而返。好在恪羽也并无任何其他异状,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奇人必有异象吧,哈哈哈。”陈正德说完,回过神来的众人忙应声附和。陈天凌和李珺对视一眼,尽皆苦笑。

  好容易等宾主客套完毕,陈正德这才把陈恪羽交给李珺,挥手叫下人端来一张茶几,茶几上搁着一张百元钞票和一副小型的拳击手套,众人见状也都围了上来。

  喝满月酒,最主要的是结交新朋友,发展新圈子。而最有意思的,便是这抓周儿了。要说在市井坊间,抓周儿也就只是一个满月酒上的助兴节目罢了,但换做陈家这样的豪门望族,却有足够的实力让后代按自己的选择去发展,哪怕是在最无知时的选择。

  李珺撇了撇嘴,轻轻将儿子放在那张大茶几上。其实她心里是极其不愿意的,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眼见着连父亲李云毅都是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她也只能让这帮霸权主义者去决定儿子的未来了。

  陈恪羽坐在茶几上,看着眼前的阵势,满脑袋问号。要说一般的满月小孩抓周儿,那纯粹是狗屁不懂看哪个好玩拿哪个,但陈恪羽不一样啊,他可是年近不惑的思想成熟的人呐。于是,围观的众人很清楚地看见了这个满月小男孩妖冶紫眸里的疑惑不解,一时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

  陈正德眼见气氛有点尴尬,鬼使神差的说道,“恪羽呀,这红色的纸呢代表的是经商,长大后做很有钱很有钱的人。这拳套呢,代表仕途,长大后就做一个很有权力的人,你想选哪个呢?”说完,突然觉得气氛更加尴尬。是啊,一刚满月的小P孩,你说得再天花乱坠,能听得懂吗?

  可事实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于是,围观的众人又很清楚的看见了这个满月小男孩妖冶紫眸里的恍然大悟,一时觉得实在是更加难以接受。

  陈正德也看见了那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但这一个月以来,他早已习惯了陈恪羽这种和年龄完全不搭调的平静与睿智,所以,见怪不怪。他盯着陈恪羽的动作,眼中突然爆出一抹略带疑惑的神光。

  原来,陈恪羽将拳套压在钞票上面,然后,艰难的将脚搭在了拳套上,微微仰起小脸,用习惯性的高高在上俯视一干目瞪口呆的看客,深紫色的眼眸里,依旧盛着淡漠,炫目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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