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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传北京市委书记任职间严重失职，对原北京市委常委某副市长严重违法犯罪活动负有重大责任，生活奢靡腐化堕落，利用职权和公务活动之便收受贵重物品。中央全会决定撤销其政治局委员及中央委员会委员职务，并建议依照法律程序罢免其全国人大代表职务，对其贪腐玩忽职守等问题继续进行审查。此后又传党员不准在歌厅舞厅夜总会等娱乐场所，宾馆饭店等住宿场所，浴池桑拿浴室发廊和其他非医疗场所接受全身性或其他异性按摩。这天支派丁慕琼去收发室办理寄发新编印的两期简报，曲介生转来办公间扯白，或以非党人士身份炫耀可享自由而党员受拘束。党纪明确规定党员不准进娱乐场所接受异性按摩，嘲议郭兆群或后悔入党，又以为下海人士或不在党纪约束之列。改革开放岁月预留法律空间强调放开搞活，还是无门无派安闲自在。文本传这些时或以身份参加厅办支部组织生活，学习讨论间或以为规范行为当为塑立人品所需。虽多回同进娱乐场所放浪却难附议，联想其再婚后或患妻管严，即戏谑被钱夫人戴上紧箍咒恐比管控党员更痛苦。曲介生泛起邪浪又卖弄，莫看我表面顺从，其实我新旧老婆都不怕。只怪开发出新老婆要求太旺盛，耗得我精疲力竭无瑕旁顾，等哪天再把她肚子搞大照样可以偷腥打野。或以为难见正形岔开扯问丫头曲嫣怎生在过，说是被旧老婆带走丢在这边怕受影响，协议每月负担千元生活费等大学毕业找好工作即停供。反问解决家属后办调动怎还泥牛入海无消息，眼下进11月或早过宽限期……乍听内线响起，接听是肖作炳叫速去人事处谈话。
通话间或预感不顺，见面交谈情形或不出所料。肖作炳稍露僵笑预祝心想事成，即告人事处按厅领导要求查明家属胡继秀是芦歧县畜特局正式员工，所办调动手续不对口且并未真正实施。事前汇报情况分头做了许多工作，党委研究意见是鉴于个人长期借调表现良好，给予比照解决调动照顾，考虑一并解决家属便利实施变通调动办法。根据原从芦歧县畜特局直接借调省农业厅等实际，利用组织及业务归属管理等条件协调调入省畜特局机关，并可暂不考虑家属随调问题，不违背厅党委关于先解决家属调动再以解决夫妻分居为由办随调原则。绕来绕去或被绕得云里雾里，难辨喜忧或哭笑不得。肖作炳继而讨好说，你确实成了老大难问题，亏我向有关厅领导说尽好话，方研究同意这个建议。安排先征求你的意见，若能接受厅领导即向省畜特局主要领导打招呼推荐，人事处即发建议调动函，想你不会有异议权作通气。或感从未这般孤立无援，恍如身陷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中只捞到根救命稻草，眼下若轻言放弃或将面临灭顶之灾。命运乖戾或难置信建议调进省畜特局能办成，这些年或与对方毫无干系，还怕借故推诿不予接受弄得毫无退路。被紧逼询问缓神嗫嚅感谢领导周全照应，壕州局还请领导给我保个退路，万一省畜特局调不进……肖作炳或被悲情所打动，交代机会难得你只管表明态度，省畜特局自有厅领导出面做工作。省厅原建议调动极少优秀干部，按归口管理原则从未遭遇不服从情况。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对你来说好歹是出路。聪明人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其实哪方水土都养人。
身份卑微或不敢低看省畜特局，难露繁杂心思支吾人缘情况不熟，若硬塞进恐遭嫌弃。肖作炳略察顾忌又开导，党委恰是考虑你原在基层畜特部门工作多年，既熟悉业务又走上领导岗位等方面长处。研究作特殊人才推荐确有优势，尽管服从安排莫再三心二意。私下再透个底，鉴于你在厅办主持科室工作几年，厅领导不便出面招呼，我准备建议省蓄特局作副处级干部对待安排。不管能否争取同步升职，但走出关键一步有利于打基础……或以为极尽哄骗，包袱被甩得天花乱坠。心境恍如弃妇般无奈，或感死皮赖脸软缠硬磨已无法相对存心一脚踢开。多年煞费苦心已难凝破碎希望，只得听由命运作弄。懊丧至极或顾不得再讨好卖乖，怨叨苦撑苦熬至40冒边，大好年华都耗在农业厅，往后还能求啥子出息？无力回天随领导编排……心情阴郁起身退出。浑然转进郭襄秋办公间，彭芳琴方廷水或听风声迎过来，探清底细都说好歹算是归宿，能调进省城总比退回壕州强。郭襄秋或不怕触及敏感，挑明借调3人中最该解决调动的人反被弄成最难解决，世间事真是难寻公理。勤快伢既是爹不疼妈不爱，不如想开些乐观对待。有我在厅办反正不嫌弃你文科长，调令没下前你还是安心上班。等省蓄特局下了调令，厅办全体将隆重为你办送行。或以为走得灰头土脸即推没必要张扬，扯开又透当蒲市农业局原班子几人仍没被放出来，事情越发闹得复杂。白俊凯钟晓君或能确切掌握消息，这些时一直深藏不露无影无踪。牵连或意识能去省畜特局有利消除嫌疑，在祸福相依中恰当转化趋避或是明智之举。
多年后渐或明白,自身小人物在当蒲案件中或微不足道不值挂齿，当时偏安一隅心理变化或令离开农业厅走得有些匆惶。过了2、3天再被肖作炳召见，交代速办交接后即可去省畜特局正式报到。厅领导出面协商及省厅建议函发过去，引起省蓄特局领导高度重视。班子会迅速研究答复感谢省厅推荐优秀干部，按期限要求接受报到。干部档案及工资关系已嘱省畜特局直接向壕州农业局函调，省厅人事处已对壕州局发通知并通话知会吴光协局长，商定由人事科派专人将有关手续速送省畜特局，省得本人两边跑路。或感如此安排已超出应有待遇，办理调动手续基本无需再操心，连声诺从感恩戴德。肖作炳或未察心机变化又解释说，其实人事处对你情况非常清楚，只是我们秉承领导意志办事遇事不能作主，以前对你关照不周还请海涵。更透这回幸是纪厅长格外开恩，否则你们这批调动不可能办得这么顺。还有你那职务问题，因干部体制理得不顺，请示厅领导不好公开发话，已私下跟省蓄特局人事处作交流。你过去先沉下来展现素质多做工作，总会有水到渠成时候……感情动物牵涉人事安排或多显恩惠，以为能混过去被人接受已无奢望，不敢寸功皆无即求照顾，表示理解告辞退出。
返回厅办向郭襄秋彭芳琴汇报告辞，说来或没啥手续可办交接。商议宣传信息科有关工作暂由方廷水代管，推后再考虑建议人事处补充干部接手。即叫方廷水过来作交代，再安排彭芳琴负责联系陪去省畜特局报到。提出中午安排送别午餐亦被谢辞，推说省蓄特局早认识局办主任徐兴牧及生产技术处处长段守道，婉拒诸般客套以为悄无声息离去最合时宜。说起同属农口系统往后联系工作常会见面打交道，择机另聚体现厅办委派干部或更有情调。郭襄秋或理会心境暗淡难言喜庆即照准所愿，交代等到蓄特局安顿下来择机再行聚会。另挑明无论照应友情还是从工作考虑，当讲人情世故绝不能马虎对待。布置宿舍搬运物件若需帮手用车，皆请彭主任全力照应安排。可找行政处直接派车，厅办同事也要随叫随到。或想走得简单不添麻烦不留丝毫眷念痕迹，强调单身男人确实没啥物件，谢辞帮手起身先去收拾。这天是1995年11月22日，午间在厅机关食堂早早吃了午餐，躲回宿舍发了阵儿愣。原意识农业厅机关包括沧海或不是乡巴佬该呆的地方，几经磨难眼下好歹能调进省城，却是在心力交瘁苦熬7、8年之后，并是在万般无奈境况下被另眼相待勉强而成，或不值泛起任何欣喜。
午间夹起手包如常来农业厅大院外围散步，偶感这些年所一直为之苦苦奋斗孜孜追求的地方原是如此疏淡陌生，或不能与之相辨相认。7、8年光阴转眼即逝或恍然如梦，人生苦短岁月难固青春年华或已不再。思绪杂乱步履凝滞一圈过来已近下午上班时间，即按预查线路独自转乘公交赶到省畜特局机关。这个副厅级单位地处沧海东南区域避街处，围院或不如农业厅旧院落气派，办公楼只有1栋6层高楼房。局办架副深度近视镜的徐兴牧或知文本传已调入，见面稍事寒暄即带来5楼局领导办公层拜见中等胖墩个封德裕局长。交谈中或知局党委早已摸清文本传熟悉畜禽兽医业务等情况，已研究分配在畜禽防疫处上班。嘱尽快带去人事处办妥报到手续，再联系机关后勤作安顿，具体岗位及工作由处室领导负责分配。理会局领导公事公办神情淡然或保持相当距离，知趣告退出来再被引至4楼人事处。相见乐天派模样迟凝蓉处长，略叙内情即告壕州农业局已送来人事档案及工资关系，或感对方不愿留人心情迫切。另告按常例暂时只能作普通科员对待，转来主任科员职务还需等工作半年后再予研究确认。顿悟肖作炳所谓私嘱照应或难作数，职务待遇陡降两级或为调动之必需代价。以为无名鼠辈何时何地皆难被重视只配利用，经历只能表明过去成绩并不代表未来，而今从零开始迈步，内心深处或低徊起刘欢悲壮般演绎的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再被引来3楼畜禽防疫处，相见过年过半百的闵绍茂处长或感黑脸鼓眼。接头间即嘱徐兴牧先回局办操忙，攀谈渐知该处配备5名干部。来隔壁小单间引见水桶身材中年女副处长杭英彤，又来隔壁大间引见小个头近视眼综合科长陆锋，平顶大块头防疫检疫科长曾昭远及略显小巧文静的兽医兽药监督科女科长潘景虹。不知是未弄清底细还是有意抬举，闵绍茂介绍文本传是省农业厅调过来的干部。聚起众人或早知从基层转调进身份，勉强招呼多显淡漠。大办公间拥挤不堪早排有4张办公桌，安排文本传在进门处与曾昭远对面相坐，陆锋迎起交代早预备的办公间钥匙。随后再被闵绍茂叫进单间分配工作，啰嗦有时渐听明白，基本是协助3个科长打杂。扯起目前处室干部编制全满，须等空出位子才能安排职务。眼见年轻打探科长们都是60年代中后辈，相比或感日暮西山难有出头之日，能求安稳养老或为上策。再扯生活安顿问得暂未带家属且在农业厅机关未分配住房，即与徐兴牧通话要求照顾。原来机关后勤亦归局办管辖，回说暂在局接待室腾房住宿，随后调整单身住房再作安排。叫陆锋带来4楼机关后勤科领妥办公楼顶层接待室钥匙，寻来开门见里面霉味扑鼻却也铺盖齐全，暂不搬行李亦能入住。顺探得局机关亦办有食堂，早晚有单身职工就餐，再带来买了餐劵转回3楼办公间，稍逗留即寻进生产技术处拜见老相识段守道。
段守道或知文本传刚调进省局机关，让座寒暄探清来龙去脉*，即叹农业厅对待底层人员不公。同是借调不能同等安排，默默奉献反不如投机取巧更享实惠。或同情老大难好歹谋得出路，顺告省畜特局作为副厅级单位较清闲，待遇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受苦多年能解决调动终归是好事。闲聊问起局领导及内设机构详情，或知封德裕年长资历老在省委大院有*，与原局长马永泽风格相似惯搞一言堂。副局长郭道华为人较忠厚工作老套似无官场野心，分管办公室人事处饲料处，还兼机关党委及纪委书记，而机关党委及纪委牌子都挂在人事处。副局长赵本立半罐子业务水平却是马屁精，分管生产技术处畜禽防疫处及财务科教处。全局在编人员近60，副处级以上干部职数15人，其中连续任处长10年以上的只有他和闵绍茂两人。省局干部级别或比省厅矮班歌，主持工作6名处长中只有他俩前两年刚升正处级，郭道华赵本立是前几年接替到龄退位的副局长分别从办公室主任及人事处长岗位升补上去的。说来或埋怨省畜特局庙宇小管理僵化干部难有发展空间，稍具本能人或不愿待二级单位。或以为旁观者清扯问畜禽防疫处人员底细，弄清闵绍茂原跟随已退休曾广高副局长进局。当初老曾由省委农工部副处长高配为省蓄特局正处级副局长，闵绍茂是其手下科长，带进来即升任副处长，隔年又升为副处级处长主持处室工作。
话匣子打开或不避忌，压低语音吐露省委省府委派干部总享特权，老闵其实不懂畜禽防疫业务，原在农工部协助老曾管干部人事，玩了半辈子行政改任业务干部，破绽百出或无人挑剔。再聊起其他几人情况，或知杭英彤是省农学院某领导家属，平日多夸夸其谈对外号称业务内行其实或难沾边。陆锋据说是沧海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生，已多年跟在闵绍茂手下。中途调人事处任科长不满年即被赵本立赶回，传言为人处事毛躁素质不配任科长。曾昭远则是曾广高儿子，省农学院大专毕业后走关系分配，老曾带出老闵再把儿子交过来或图回报，5、6年间即关照升科长。至于小媳妇潘景虹或传言与赵本立关系暧昧，平日讲究打扮业务工作或多靠人暗施援手……幸是早年结识段守道，略察人事关系内情及畜禽防疫处班底或感与之格格难入。能混进来捞碗饭吃已属不易，更不敢奢想解决低素质家属随调进省畜特局及附属单位。情势所迫暂求自身安顿，或难顾及家人及伢们。常言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年过来却多遇悬崖绝壁。或企望段守道升职以获照应，不等扯问家人境况岔问与关先桥有无联系。回说省直机关相互间人情淡漠，关先桥升职后大都接触厅局领导，偶同小人物见面能打招呼已算很给面子。平日电话且难打进，暗喻交往不深或不愿详透另外*。
闲扯间已至下晚班时间，告辞回办公间稍做整理，寻来机关食堂吃晚餐。见面攀问话语不多的胖墩值班师傅姓范，介绍刚调进局机关拜关照。陌生单身男女就餐人员稀少，略问亦有相邻单位搭伙人。餐后记顾抓紧搬来生活物件，即搭公交赶回农业厅大院。找纸箱及塑料带收拾捆成两捆，出门拦辆的士等在门口。提行包过来向交往熟识的大楼值班警卫交代宿舍钥匙，告知明天将嘱厅办派人来取，随后悄然离开农业厅大院。回畜特局机关宿舍收整清扫结束已过夜10点，想起当给家人报个消息，借方便寻进办公间打电话大致说了情况。胡继秀接电话多显麻木或不辨好歹，下晚自习刚回的俩伢子问清原委或露欣喜，抢话筒追问几时能往沧海搬家。心下凄惶难应答，支吾等单位分配住房或干脆等你俩都考进大学，自然能进省城住在一起。泛起伢们希望又叮嘱发奋努力提升成绩，交代早睡早起莫耽误学习。胡继秀扯开再告文本莲两口子离婚越闹越凶，几回来家哭诉与柯胜雄协议不成被死皮赖脸缠着不放。气愤不过带伢子躲回造纸厂单身宿舍，仍想请哥嫂花钱找律师进法庭强判。柯胜雄变本加厉越发肆无忌惮，嗜赌嗜酒好逸恶劳不思悔改，几回追进纸厂宿舍耍泼不说，近时还私下变卖乡街3间房屋抵还赌债。弄得倾家荡产更铁心挣脱孽缘，已花两个月工资在竹坞乡街司法所及法庭请人打官司……搅得心烦意乱或多感投鼠忌器，且以为自顾不暇鞭长莫及。痛恨至极认定扯脱是好事却无计可施，嘱转若司法途径难解决再另想办法，实则想帮妹子躲开又怕丢了眼前生计，郁闷不堪挂了电话。
当晚躺进满是霉味的接待室或辗转反侧，满脑子浮现沮丧倒霉遭遇。这些年争理想归属被拖得一蹶不振，短期借调人都能顺当办成调动，惟自己8年抗战却弄成不伦不类结局。前些时遭检举被核查及责令检讨，虽侥幸逃脱处分及被清退且未遭受经济损失，但霉运笼罩或牵连影响正常调动。说不清是善于圆滑变通还是外力维护起效，卢汉东近时已顺利升任云台地区农业局副局长，偏影响紫英县农业局干部提拔。陈蔚才林学明两败俱伤皆无缘升任，县委组织部另派方国忠接替局长职务。或惹紫英局干部满腹怨气，皆因自己几回出入引发内斗。林学明因年岁偏大或更悲观失望，而林玲却在频频交往间已与乔军华打得火热。两人明确关系准丈人或不愿下辈人牵连受辱，几回打手机通报情况，暗露欲调伢们出紫英心思。未能站稳脚跟哪有能耐帮人，就算有条件走关系弄到别处也怕重蹈被人嫉愤覆辙。说来说去还是你根基太浅办不成大事托不起依靠，通话间多有搪塞支吾。眼下不敢通报转调省蓄特局消息，或怕离开农业厅更惹林学明低看。再想起程玉欢所托帮乔锦华办调动事，前些时与吴敏生通话或感交情疏淡，被推说市场不景气企业安置人员超负荷不大好办。以为多找麻烦少有回馈影响说话效果，嘱胡继秀转乔家备谢礼送过去，这些时亦未得办成消息。另有胡继忠乔小华两家日子过得也不如意，还听说困在薛岗乡下的亲娘体弱多病状况欠佳等消息，这些时既走不出心理魔障哪又有心力再去管顾……诸如此类全是揪心事或搅得神志混沌难以舒展，人生或如陷进昏暗沼泽地般难以自拔。
次日昏沉沉过来上班，办公间人员装模作样打扫操忙，随后无所事事渐起闲侃。偶议中央两办下通知转发国家经贸委规定,要求党政机关与所办经济实体脱钩。省里两办拖了大半年转发文件吹风，各单位部门或显攀比观望。曾昭远联系实际或发感慨，这年月人们享受改革开放成果刚尝甜头，腰包鼓起来初见希望，谁愿一纸文件把美好愿景扑灭？陆锋介绍联系外省同学打听，全国各地执行中都在借故拖延，拖天算天或怕逼中央再出杀手锏。文本传初来乍到或无心思参与深谈，问清省畜特局亦办有畜牧贸易公司，每年能为机关人员增加2—3万元分配。若不折不扣执行文件硬行脱钩，恐影响机关人员收入锐减。文本传联系从未享受这种待遇或感触不深，略知内情介绍前些时农业厅已草拟与农贸公司脱钩办法，准备交给将退休的林水生组织一班人单独持照运作。内部知情人透露所谓脱钩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名义上不与农业厅相干即可。潘景虹略有开窍即惊乍，真是高明之举，农业厅办法畜特局何不照学？曾昭远或另显高明说，闵处多回强调执行政策既要讲原则也要讲灵活性，活人岂能让尿憋死？省局党委班子几个都不是苕货，就看能否想到这点？闵绍茂不声不响转进办公间，接茬叙叨农业厅大院搬迁后，借助老办公楼办公司仍有基地。听说局里已在多方想办法将畜贸公司转入地下，管他真脱假脱，保住不减收入才是硬道理。
陆锋迎起讨好说还是闵处看得准，畜贸公司起初是借壳经营，我们不办公司也可坐收管理费。这些事该局领导操心，只要能实现不减收目标，管它脱不脱钩都不碍事……扯开来闵绍茂或显垂头丧气，介绍昨晚跟赵本立迟凝蓉徐兴牧几个搭班子搓了半夜麻，没想手气闭得很。接连点炮后胡了两个屁胡，又在迟凝蓉金顶上连点两炮，熬至转钟两点即输了两千多。最后算是赵本立故意放水让胡了个金顶赢回1千5，夜熬得真不划算。曾昭远称谓随和更套近乎说，那不是你手气差，是你练手火候不到未进麻友圈子，只怕连规则都没摸门，被玩弄于鼓掌中。都说麻将是中国国牌，我倒稍懂点理论。搓麻多讲究中国做事做人哲理，盯死上家的碰死对家的卡死下家的，四人慢慢熬即使自己不胡也绝不让别人胡,只有这样才能少点炮。你若光顾自个胡牌尽打废子，多是助对手加速胡牌。那几个久经沙场，拉你陪练肯定就该交学费当炮手。你是该趁早把手艺练精，不然将来退休怕是跟我爸一样没门路找乐子。闵绍茂或感慨说，老局长对搓麻一窍不通，没想昭远这方面还挺在行。你还莫说，搓麻真是适应老干部的娱乐项目。我是想些花本钱把手艺练精，将来带徒弟也可收学费。再问起陆锋潘景虹皆略有经历，文本传此时连麻将子都难认全，不懂奥妙或不好参与谈论。正觉无趣却听手机响起，看号码显示或辨出是马天勇，忙告辞避出办公间接听。
马天勇稍事寒暄即埋怨遇到好事未及时通告，如今调进顶头上司省局机关，祝贺苦熬这些年终算修成正果。刚与局办徐兴牧通话验证消息，顺告抽时间将来沧海摆酒致庆。解释苦熬多年未能顺利调进农业厅机关或觉失败，没混出人样无颜以对江东父老，而今遭另眼对待勉强转调动或不值炫耀庆幸。推说霉头耷脑心情郁闷或羞于提及，实难启齿向领导报告。马天勇洞悉底细或不以为然说，农业厅机关行政色彩浓厚其实不适于业务型干部，你精通畜禽防疫技术回蓄特局更有优势。泥腿子能进省城确属不易，多年努力终未白费，初有作为或该知足，身居领导机关专长对口说不定将来前途更大。文本传以为调侃或难受勉励，苦笑说起抗战8年40老几了调进省局还是普通办事员身份，不奢求前途能混安稳日子已很知足。还是马局长起点高官运亨通且善左右逢源，只盼领导快些升职调进省局来为下属撑起靠山。不想话语或戳痛处，马天勇略显苦恼说，论年龄我已奔五更无优势，能混来壕州已算祖上格外护佑，只能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省局几个副局长个个年轻气盛，我能呆在壕州副职到头就该谢主隆恩。你刚占据好码头切不能和我比，40冒边正处干事立业之际，当珍惜机遇修心养性励志谋远。几年交往略知省局机关草包多人才少，是金子无论摆放哪里总会闪光，你潜心做事自会被领导赏识……权当宽心或难听进，遂打岔支吾开来。
闲扯间顺告寇先龙近时颇受壕州地委书记青睐，已在官滋升任县委书记，且该县被刚从沿海某市委书记升调新任的省委孙思政书记遴选为联系点。省委老书记简广树正常退休后，未接上班的省长洪泽涵已调中央某部委任副职。省委新书记到任透信息或将加快行政区划改革速度，壕州已计划明年实施撤地建市。或受翁正怀启发这两年注重老乡联谊，与寇先龙多回私聚互通心声，且争得联手巧妙对付刘宗山。无奈刘宗山难以结交不识好歹总挑起找茬，挟嫌泄愤鼓动人老拿芦岐县蓄特局建房说事，每年反映信不断惹人心烦，真是做成好事反难落好。暗里托杨兆运迂回缓解几回不成，私下联系寇先龙通报问计，争得直接出面向芦歧县委闵中儒书记反映刘宗山作风不正派心胸狭窄习惯窝里斗等问题。闵中儒或早察端倪，这个月刚平调寇先龙同乡且更年轻的县农办副主任吴林城出任县畜特局副书记兼副局长，明摆着准备接掌县局。突如其来变动或表明县委对刘宗山信任度下降，打破其原在县蓄特局一手遮天局面，更令其原想培养亲信陈长海接班计划彻底化为泡影。吴林城到任后很注意协调系统上下关系，已通话协助联系拜访壕州蓄特局领导。碰巧通报芦岐老乡文本传刚调进省局，亦约定春节前联系拜访省局领导。交代再回家休假可主动联系靠近吴林城，并告知座机及手机号码。再告壕州蓄特局班子已获知文本传调进省局消息，陈国邦刚召集班子会，强调对口科室作壕州老乡对待加强联系。马天勇在壕州局分管局办及畜禽防疫科，说起往后对口联系工作便利，或感生存环境确有改善。
隔日上班遇周五，省局机关工作较闲散，来向闵绍茂告假准备下午返回芦歧休整。相叙汇报家属未能随调往后或将按月休假，似能理解自语省局这种情况好像极为个别。扯起局机关工作本来可紧可松，照顾探亲休假允许自主安排，若老家有事可随时告假，财务上尽量争取每月报销两趟往返交通费，一般处长签字即可报账。再告入冬后按常例将开展畜禽防疫宣传活动，宣传方案及资料现成都有。参与熟悉老套工作，到时再集中精力也不误事。机关工作就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求不得升官发财也就求个安闲自在。再回办公间闲坐，打算下班午餐后赶去长途车站直接搭车。这些时回老家乘车更为便利，下午2、3点都有对开的高速大巴发出，基本不用提前买票即能随到随走。正犹豫要否预约拜见吴林城，却听手机响起。避开接听语音陌生或感诧异，对方问清电话没错即自报家门介绍是吴林城，谦称初次通话不揣冒昧。偶听略带磁性乡音或倍感亲切，忙检讨被动当先问候家乡父母官。吴林城或更恭维，文科长是省局领导家乡人民骄傲，理当倍加尊敬。我初到畜特局即听说，原在老家未能深交甚为遗憾，应当代家乡问候领导。请示几时能拨冗回籍省亲，当在县局为领导接风洗尘……或感尊崇过度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印象中未有见面叙起当初几年是在东岗镇任党办主任，前两年新组建县农办调任副主任。未曾谋面弄得如此熟套，以为无名鼠辈枉被高看，或惹佩服待人处事交往套路堪比翁正怀。自愧不如或深思这些年耽误调动原因，迟疑回说当晚赶回约定等在县局机关食堂小酌相聚。
通话后回想若真调进农业厅机关，老家地区及县农业局人缘关系或更疏淡，这些年身处省厅机关或少被人问津，闹不清是否与总不能正式调入被人低看有关。初来省局未摸清局机关芦岐同乡关系，或以为马天勇同系统挨级交往更熟悉内情可供打探。拨手机通话告知吴林城打电话约晚间回芦岐相聚，却被回告本周已安排应酬活动不能赶回奉陪，嘱代为敬酒注意结成稳固联谊以图往后利用。问得省局机关无芦歧籍老乡，有两个早年出道年龄偏大为人古板不握实权的壕州籍老科长或不被领导看重，平日基本不通往来。在省局结老乡关系或难能可贵，陈国邦亦看重乡情已嘱下回来沧海定约聚会。扯问翁正怀或知最近刚升调新设立副厅级省教育考试院任正处级副院长，分管全省自学及综合考试有关工作，成为炙手可热实权派人物，或暗叹同处沧海城消息竟不如马天勇灵通。联系追问省城老乡聚会情况，实告人微位卑借调身份难称未再被通知参加。马天勇或显理解，紧嘱不能中断同乡关系线当把正式调动消息告知翁正怀关先桥，注意接续保持联系。虚与委蛇应承或不想过于攀附巴结平日淡漠身份差异之辈，却想起该向知遇恩人容君石通报调动消息，即查Call机号分别发文字信息过去。稍后仅接到容君石祝贺荣调盼有更大作为回复，似受鼓舞且感莫大失落。回办公间捱至午间下班时分，早早进食堂吃了午餐，即出门搭公交去赶长途返乡。
捱过晚6点赶回芦岐蓄特局机关院子，即被门卫告知吴局长下晚班等在局机关食堂。迎过来相见似有吕泽声般精干模样的吴林城，寒暄间或泛起久违县局感觉。陪同相侯的只有舒丽培从少华，吴林城解释已请示局党委同意，除刘宗山陈长海晚间另有接待任务，在家班子成员都陪同迎候，笑谈间渐释尴尬。介绍从少华刚升任局党委委员，却被谦说文局长原是师傅在老师面前绝不敢尊大。问起杨兆运近况舒丽培介绍刚退二线没大上班管事，吴林城问得在家即查打住宅电话邀请陪同接待省局领导，并推迟上菜定等过来。晚间酒菜较精致，吴林城先请文本传介绍调动近况，随后致辞今天小聚很有意义，既是祝贺文科长荣调省局成为顶头上司领导，也是为文科长风尘仆仆返乡省亲接风洗尘。我初来乍到畜特局，往后工作既要靠各位支持，也要仰仗省地上级局多指点关照。祝贺洗尘加感谢，几层意思全都包涵在聚会中。听说文科长平日回家少难免怠慢，能冷落我们下属却莫冷落弟妹。闲话少说，我们先垫垫肚子再共同干杯。起身执勺帮文本传奉了满碗排骨藕汤，又叫一起动手动嘴。酒过3巡身心渐趋热乎。杨兆运打开话匣感慨，我早说文局长定能调进省城，可有人就是不信。还是县委领导英明，派吴局长过来马上实现希望。吴林城或以为有些走调，岔开扯问省局领导及中层干部现状。刚上班3天初有摸底，遂去粗存精正面介绍大致情形。吴林城夸赞上级机关内线领导是宝贵资源，介绍已向刘局长建议，预备今年去给省局领导拜年。摸清门子工作有方向可少走弯路，届时定请文科长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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