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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市农业局矮墩个有些秃顶的邓祖忠局长是近两年市府新调任的，文本传近些年很少去云台，两年工作会议间虽有谋面却也不甚熟识。对市畜特局老叶唯我独尊，与省局联系也少，几个副局长平日通话少也不便贸然打探。电话联系省蓄特局纪委书记殷晓琳，更说那边暂时封锁消息，只透露老叶涉及的问题已够重判，否则不会动他，却也说不清详情细节。重回农业厅后，已升为云台市农业局常务副局长的王战淼倒有几回电话问候，原有旧交以为交流还算方便，这又通话说起老叶是壕州老乡，并托代为打探内幕消息。缓了几日王战淼回话，初探的传言可能是办云台籍在赤岗经营的某农资老板康润迪非法经营案牵出来的，市蓄特局另外还进去1个副局长和1个饲料科长，暂也说不清详情。文本传或难置信老叶会被*办案牵涉，且巡视间赤岗尚还平静……疑惑间再与李波涛通话，侃起关照乔军华只说会在今年内考虑，聊了太极养生感受，才绕开讯问康润迪案件。李波涛或惊异文本传怎会关心此类闲事，忙也解释与当初巡视关系不大，那是在巡视过后，有人向省纪委上书反映赤岗市委对违法奸商打击不力，境内饲料农药化肥种子等掺杂使假严重，农民群众深受其害……
文本传忆起当初巡视谈话时，有人暗示郑家永搞公安出身靠抓人关人起家，抓社会治安能镇住流氓地痞毛贼小偷，干部群众怕抓怕关也不敢反映问题。当时以为有些言过其实，以为事物总具有两面性，几个组都没收集到不法奸商掺杂使假的明显反映，似听李波涛议论过左继庭，还以为是他与焦清迈有隙。偶听内幕或有些自悟是巡视工作不够细致，现场轰轰烈烈搞了个把月，竟没能揭露要害问题。李波涛没意识文本传迟疑，继续陈述省纪委将信访件转呈省委书记作出批示，转赤岗市委酌处。李波涛讲不清真实内幕，只讲郑家永接到批件，组织市委班子研究，要求对打击不法奸商办成轰动性案件。其实市班子起初意见也有分歧，农口商贸几个头头都与最大的农资商康润迪有割不断的联系，且润迪公司联营广泛业务遍及省市内外，又是赤岗财政创税大户。郑家永并非不熟谙官场黑幕，且任职几年也与那些商人有多回交往，这又慎重研究定下重在纠正违法，兼顾保护干部的办案原则。起初只交公安工商联合办案，把康润迪在内影响较坏的几个公司老总掳进去，严走程序兜出的都是内部情节，且是曾有旧交也难抵相互间沆瀣一气。郑家永心中有数，干脆又将有关人员移交平日交道较少的检察部门审理，很快查出康润迪从相邻的云台市起家，又才着手深挖对赤岗造成不良影响的外部根源，不知怎的顺藤摸瓜，就让叶正匡倒了大霉。
或许老叶还栽在他放浪不羁的秉性上，当然这都是文本传后来渐才弄清的内幕。原来老叶常被人举报，在市里乃至省里基本是挂号人物。省蓄特局前些年未建纪委，省纪委有关举报件常转由农业厅纪委核查处理，省厅原纪委书记铁作武因多次实地核查，但重大原则性问题往往都查无实据，甚至与老叶结成不解之缘。也曾有人反映老铁是老叶的*，却无法说清他俩的真实交情。老叶平日有恃无恐常说省里市里都有人帮他洗清，就不怕被人诬告。有人猜想省里是农业厅纪委有人，市里除了原纪委书记，也有市区原检察院长，两人都有至亲被安排在市蓄特局机关。这些年老叶大大咧咧成了老油条，吃喝嫖赌也是常有的，扯男女关系往往都拿小老婆搪塞，总能混淆视听。加之自恃任职期长资历老，对市委市府后来的年轻干部都不放眼里，市里会议出来从来都只派副手应景，也很让新来的市委书记反感。王战淼渐也透出老叶可能还因得罪市委书记，文本传联系猜想似担心他难逃干系。这天来铁作武办公间谈工作，又听他说老叶应该没大问题，厅纪委还有省蓄特局都该出面捞人，说是已向何法根建议过，还有赤岗就不该查什么农资违法经营案，直接损害的可是全省农口系统声誉，也建议老何出面干预。文本传以为老铁或说得有理，也没太在意。
3月中旬间，文本传也曾联系拜见民生银行总行新下派来沧海分行任职的吴玉增行长，托请关照文彩转正及调动有关请求，礼数也都敬到了，直到4月中旬才传回丫头已办妥转正的消息。文彩这些时一直时运不济，文本传或以为是这几年亏欠贺心悦的某种报应，偶遇转机似觉可喜可贺，以为好事总要一步步来，给吴玉增发了致谢短信，也还召集家人摆酒庆贺。问起丫头交友进展，说是暂还未达拜见家长的火候，已被约定黄金周间参团去广西旅游。那小子名叫杜衡，是农行省分行网络中心职员，也有省城考生汇聚的沧湖大学计算机本科学历，初步印象为人还算憨厚，双方岗位特殊平日忙碌交流不够，假期正好多作沟通了解，争取早些敲定再带回来让父母审验。假期文彩收拾出门后，文锋守着身孕月份已重的樊莉却不能远行，文本传夫妇也只能相守照料。此间程林康已提升省蓄特局副局长，赵本立腾出房间搬进据说条件更为优越的市农业局新置的员工花园小区。殷晓琳程林康赶在五一间调整搬进局长楼，比较起来文本传职级更高，住宿条件反而更差，且是调整无望。议论起来胡继秀倒不觉有啥委屈，文锋却建议干脆搬进星海华庭同住，避开与一帮熟人早晚见面，也省得被人家误解奚落。樊莉附和那边小区物业收费管理环境更好，也有身份人士入住，伢子出生就去那边坐月子，客来客往也少些顾忌。文本传或还留恋这边的冬季供暖，文锋又说大不了省几个电费，远不如颜面更重要。最后说得文本传有些心动，又拿贺平江与当年刘宗山比较一番，似觉得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今文家在省城县城已有3处房产——实际上是4处，只是以文彩名义悄悄购置的那2居室交杨紫琼暂住，无法向家人公开。将来是留给文彩做还是转赠毕业后可能在省城安置的杨紫琼，现在还无法定论。这年头添置房产具有投资价值，当年看似无意购买的那套二居室，紫琼说是去附近中介门面看了，眼下出手每平米都升值了7、8成。还有芦岐老家那套房产，打听平米价也涨到近两千。文本传或另有想法，省局房产将来就留给文彩作嫁妆，国人虽多崇尚天伦之乐，但新辈子孙们或更有开放意识及世界眼光，2人世界或最多挨辈人相亲才是最理性的居住环境。他很清楚他和老伴不可能与儿子儿媳长期混住，或等转手芦岐老家房产后另行购房养老。假期后文彩赶回上班，说是岗位也暂调为会计主管，直接与会计科长打交道，工作稍微有了清闲，但更顾忌会因此失去进分行机关的机会。文本传忆起吴玉增当初有过逐步考虑的承诺，也劝要打消顾虑好好表现，能在基层升职后再进机关，或许就不是坏事。再问起交友情况，也说一路关照还算谈得来，对方同是农行基层机构员工的家长已约见面，还等再接触一段时间，看十一附近能否敲定。隔日文本莲通话告知赤岗左老板被检察院传讯，半个多月都没能放人出来。他那夫人在公司代为主政，也为柯晓明先前几次偷懒派不动出车被列为冗员裁减，伢子早与女友分手再沦为无业游民。
文本传不甚同意妹子对柯晓明总走背运的评议，以为除了时运，这侄子更遗传其父懒惰无赖愚昧轻狂等卑劣秉性，逼不上求学或做人正道，走一方败一方糟蹋声誉难免咎由自取。左继庭曾议论他成天瞌睡不在状态，遇事不肯出力吃苦，似曾紧嘱交代多学察言观色手脚勤快，原有单位经历有榜样比照，注重修炼优秀司机品行，靠好的表现争取旁人称道或人格独立。这两年过来，出车较多据说驾驶技术有了修炼，但为人处事却太欠火候。驾驶车辆是专为方便老板及家人的，无论如何也不该被老左嫡亲以偷懒名义除名。想马向前跟在身边就像只哈巴狗，尽管交代家人不找麻烦，但这家伙总会变着戏法让胡继秀和文锋姊妹出行方便，甚至总能打听到用车需求，而且在单位也深受领导和同事赞许。省直机关近些年招录司机除了有大专文凭要求，素质表现更是关键条件，否则根本无法立足。马向前或因表现出色，最近刚被报批获得省农贸公司技术工人身份，稳定工作工资也增加不少。文本传比照说起例子，也劝妹子提前办好退休迁去赤岗市城租房照顾，能把家人拢在一起最好，暂无法再为侄子引荐就业。说起左继庭被拘又还顾忌会受牵连，当初出面向沧海市郊养殖场推销饲料，也不知会否兜出问题。问得柯晓明已帮公司收回全款，只因检验成分不达标未能续签合同，那侄子怨公司没论功行赏反迁怒于人，家族企业实在难缠。
眼下似不是论理时候，也嘱侄子暂通过自谋生路表现能耐，毕竟也在赤岗混了几年，商定就以市城为基础争取立足。往后总想向闻圣韬问询赤岗查案以及叶正匡涉案细节，又虑自惹嫌疑而打消念头。再与李波涛通话闲聊，谈及赤岗案件办得多有蹊跷，弄进去的都是些公司老板，而且方式很客气，且事前对公司事务都有安排，避免冲击或尽力维持生产经营有条不紊。眼下也渐入农时淡季，表面看不出对农资市场有大的波及。农口商贸部门大小领导这些时虽噤若寒蝉却也相安无事，李波涛说他进市局晚没赶上那几个公司初创，沾了些后期维护的常规花费，不值追究也就不怕实话实说。感觉专案人员是在故意放话，说大小老板都很配合办案，追查掺杂使假原因都说是为了捞回公司初创期的花费，对市内干部给出时间可以个别找郑家永说清楚，市外的会以特殊方式处理，云台叶正匡可能是被特殊方式所牵连……文本传暗幸没参与赤岗农资行业所谓的公司初创，没再出面催收沧海市郊养殖场饲料款项，与左继庭交往不深，或感柯晓明敏感时节被辞退更是某种解脱，渐对躲过祸端稍有心安。只是无法弄清叶正匡涉案深浅，难免又有些忧心忡忡。稍后再与王战淼通话，听说消息封锁甚紧，透出叶正匡进去后态度坚硬，几个月下来仍是零口供，只他手下副局长和饲料科长都已招供接受过康润迪贿赂，案件尚需进一步侦查。如此持续惴惴，6月中旬爆出消息，铁作武向省委组织部递交辞呈，已赴南方投友下海去了。
其实省农口不明真相的高中层人士都以为铁作武辞职下海或与赤岗查案有某种牵连，但因不明真相而不敢胡乱猜测议论。此时文本传协调彭芳琴已完成当年政研课题部署，并与省委政研室戴五居几个又组织1次联谊活动。这回何法根或是心情欠佳，借口公务缠身没参加。戴五居无意中议论郑家永手段毒辣，秘查农资违法经营案，矛头指向搞得让人一头露水，难说其中没有省委书记授意。又说赤岗搞地产开发也带了头，省城几个知名地产商都趋之若鹜，政府挂牌交易了几桩土地，不搞工商业也不差钱……文本传听说想起了郭兆群，打听有个范姓老板已在赤岗拿下1块地。还透露省委书记年底前就要到龄，交班传闻已有了几个版本。文本传彭芳琴似都不大关心政事，联系中央省委可能出现的政策转向胡吹海聊政研课题重点，聊到国家批准重庆成都两市设立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在去年全免西部地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杂费的基础上，今年继续扩大到全国所有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议起今后要就此类政策联合相关部门共同承办课题，也建议由省委政研室牵头组织。闹到酒酣兴澜时，再带进歌厅包房莺歌燕舞半宿，有彭芳琴丁慕琼相陪也没另叫小姐。
隔两天回在家里，胡继秀说起已在单位正式办理退休，摸底算账收入可能要减半。其实早先已有几回议论，沧海蓄特局对基层女职工实行年满50岁“一刀切”退休，文本传以为家属素质不高更无法争取享受照顾，黄脸丑妇留久了似也影响单位形象，或早有了心理预备。档案出生年月按农历对待，公历推迟1月办手续也算比较通情达理。说起沧海市局这些年真不算亏待，人在底层却视同机关享受假日，且有一定福利，农民无学历出身能混进省城谋职，已惹许多同乡人妒羡。加之樊莉身孕更需照料，预产期就在8月份，劝胡继秀往后安心理家，到了引带孙辈的年岁也该无所企求了。想起来真该感谢贺平江，等到自己迟早退休那天，守个丑陋老妪安度残年或许就是宿命安排。如此又联想前时几次艳遇，似感苍天有眼而对此生清修的某种补偿。又到了6月下旬私会杨紫琼的日子，此时丫头临近大学毕业，早问过她并无心思深修考研，5月黄金周回老家休假，过来似有些闷闷不乐。文本传想帮她争取在省城安排好单位，已准备谎称壕州老家某领导所托，有旧交不惜花费去寻林业厅关先桥厅长照顾，丫头却推先不着忙，要等段时间再说。问得丫头完成实习并已通过毕业论文答辩，目前在校只是协助导师承办科研课题，或等学位考试颁发毕业文凭后就要离校。
杨紫琼这一迟疑，或令文本传有些意外或尴尬，难免不敏感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姑娘金枝玉叶豆蔻年华，近30岁的年龄差陪你几年，重回自由身或有另外打算应该都不为过。原来丫头想在省城找就业单位并不惜委身，那是当时幼稚或寻求精神寄托使然。大学几年积累知识丰富阅历，丫头人格渐已趋向稳定成熟，眼光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两人交往这几年，几近奢华般的完全充盈了他的情感空虚，尽管他深问几次还有鼓励，似却没察觉她另交别的男友。他感到她一直是以一片纯真待他，或许正因为此，他也始终感到愧疚难安，想给她相应的补偿。若是她开出条件，他会不惜代价满足她。如此细问想法，她却搪塞另找机会再详谈。两人缠绵交.欢她虽没流露明显异样，但他那细微之心还是觉察她怀有心事。被她催促起身，他也想再寻机会走进她心里。晚间天气转阴，陡起的晴热似有稍许收敛，他提前约好丫头，又买了熟食酒菜，趁小区人户多在晚餐时悄然寻进房来。私会情节一如往常，男人似却有些迟疑入戏，说起毕业安排在即时不我待，留省城安排须抓紧定夺行动，又问丫头真实想法。
杨紫琼此时不再掩饰，只是面色略露哀怨，托出原本不想离开省城，也想靠近郎君（这些时丫头惯用的称谓）常受关照。无奈老家另有变故，看来身不由己须要听从父母之命。说起今年五一假期去姑姑杨晓燕开在当蒲市街的服装店走动，遇见个名叫高劲松的市工商局稽查大队年轻稽查员。紫琼那天只是素颜裙装，那小子或许被她那天生丽质深为吸引，乍见遂起了要追为女友的心思。两人没盘讪几句，紫琼即匆匆返回乡下。小子问清姑侄身份，遂对杨晓燕大献殷勤，私下免去半年市场管理费，且主动帮助揽客，还垫资托朋友帮助从邻省省城采买回两批赶季畅销服装。因老公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杨晓燕那门店长年只能保本微利，自得高劲松帮手，近些时毛利状况已有明显改观。杨晓燕问得侄女在省城还未谈定朋友，留意观察高劲松为人还算实诚，是邻省工业大学商贸学院经济管理系本科毕业选聘进单位的，身高长相也般配，其父是市公安局机关内勤中层干部，母亲是即将退休的小学教师，按门户观念与祖辈都是农民的杨家结儿女亲家也算绰绰有余。那边父母听说独生儿子有了中意的交友人选也通情达理，一切尊重儿子意愿。往后经杨晓燕牵线搭桥，高劲松已有多回短信联系，无非都是倾诉思慕之情。杨晓燕也有几回通话说和，认为是桩好姻缘。
杨紫琼或有过犹豫徘徊，虽说在校也有几个条件不错的校友一直在竞争追逐，只因有男人陪在身边却显得意定神笃。本也可对那小子不屑一顾，起初也讲明出身农家不甚般配。没料那小子却死缠烂打表明是真心倾慕，竟又不避寒贱寻去乡下杨家帮助料理，哄得老家父母都以为是遇了好人。紫琼母亲长年身患虚寒胃病，原多靠丫头从省城寄药带药，小子又把老妇人接进市城医院检查确诊，并调整药方疗程使病情更有好转。听说读不进书的家弟想找个单位做事，又联系其父把他招进市城运钞公司当押运员。弄得家中父母感恩不尽，几次通话要求闺女应了这门亲事。此后杨紫琼仍有顾忌，推说毕业回当蒲市恐难找到就业单位，不能因草率行事沦为无业游民。小子听说忙又调动全家及亲友帮助紫琼联系接收单位，生物系专业学生回市城真有些不好安排，好不容易暂找了个中成药制剂厂先行接收，说是以后再想办法调单位。紫琼原见过那小子似并无反感，或也被这些情节所打动，思谋该当回老家以便就近协助照顾日趋衰老的父母。前天通过网络查得当蒲市农业局刚公布面向社会公开招聘2个岗位，专业基本对口，赶紧应聘投了电子简历，却不愿去托那小子家族帮手，只想证实自身实力赢得自尊。但也想到市直单位毕竟不是啥人都能轻易进去，好在结识有省厅领导，谁能想到这也是缘分，不揣冒昧还请给省市对口单位打个招呼。
老文与紫琼交往几年，相处间原本很少谈及双方家事，或是彼此心照不宣，都不愿在宝贵而短暂的聚会中滋扰愉悦心境。相对那小子爱屋及乌善于取巧讨好，老文不敢公开表明或就自叹不如。虽不奢望与丫头长相厮守，但却惜盼能在情感荒寞时能与知心女子约得会面，或成为随时能吐露交流心声的红颜知己，有时也以为这种想法过分，以为不能亵渎丫头的纯真，该要早些退出。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家与你不能结成夫妇，你无法承担就不该有任何苛求。也听说包养女学生没几个能修正果，多是隔几年调换新鲜难逃玩弄嫌疑。老文或不敢堕落俗态，以为对丫头没付相应代价应不算作包养。不管起初情形如何，只又不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高雅，充其量只是双方情感的某种依托，逃不脱相互利用的低俗成分。原在嬉戏中丫头曾问是否想过会在她毕业就业后另换新人，并玩笑要帮他介绍引荐，似被当即正色回绝。如今或也到了该要退出的时候，自怨缘分浅薄就不能在身边留下可意人儿，到头来终要离你而去可望而不可即。丫头若无其事般娓娓道来，语气虽平淡如水，老文心中却已一石激起千层浪，理智告诉他该要对丫头有所交代。想起当蒲市局自邓景明班子被端后，当时省厅与市府闹得有些不相往来，干部出差很长时间都绕道过。后来市局换了两茬班子，近两年从市委办副主任平调任职的耿庆志局长才注意接续有关联系。两次年度工作会议间与貌似刁钻的老耿虽有相见，似还谈不上过从交往。
今年3月份老文调研去了久违的当蒲市，却因家事缠身匆匆离开。虽然一直未允丫头对杨晓燕说破省城私密，但有如今艳遇，老文内心时常都在感激当年颠沛中交往的那个妇人，不可否认是早年那份矜持才换得妇人对他深为信任和对侄女的放心托付。老文不敢设想当妇人知晓他曾经信任的男人竟然也禽兽般糟蹋她的侄女，又会对这个男人作出如何评价。出差当蒲时,老文甚至想联系紫琼问清地址后晚间散步寻去服装门店远眺杨晓燕，或是老天就不安排这样的机会。如今得知也是杨晓燕要作主侄女婚事，老文无论如何都该顺从她的心愿去暗中成全。老文似乎深知市局争取进人指标不易，说是公开招聘其实都是为了解决内部子女就业。贸然开口不到熟谙程度，甚至还不如在省城找关先桥照顾更有把握，原联系本科生推荐条件已有两回开口并初诺届时考虑。眼下时间紧迫不容迟疑，人事安排机遇往往稍纵即逝，却又不愿对丫头流露内心焦虑，显露诚意夸了丫头孝悌贤淑，表示完全支持她的选择，并祝贺终有了如意归宿，往后也该放心托付，又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帮她回当蒲安排，争取办得圆满。也想若是向当蒲市局交涉不成，必要时该重礼去拜关先桥出面关照，若是省厅一把手肯出面，动用宝贵人缘往当蒲市农口系统安排个把大学生应是不成问题。
老文故装轻松应诺，丫头以为有了把握，忙贴身感激理解，又说与那小子交往不深其实并不在意，只是命运使然无法抗脱。说着再央不谈这些烦心事，只要心无杂念度过美好时光。老文不得不佩服丫头的自控与聪颖，进入情侣角色完全就变了另副模样，瞬起的温情与渴望甚至超过AV女优表现，令男人全身心投入无法抗拒……起身后丫头又嘱在校期间多来聚会，往后也该多去当蒲走动。老文似有了告别盛宴之感觉，原看广告似曾有过退身规划，最记顾的是要修补还原丫头的处子之身，并决意就此打住。交代抓紧联系手术早些恢复健康，再问费用及补偿需求。丫头反怨老文不近人情有辱人格，说是会处理好自己事情不用外人操心。老文忙申辩不是外人，是想真心关怀。丫头再辩白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帮我把当蒲的接收单位联系好，那才是真正关怀。我不会要你任何补偿，你也不该把我当作不谙世事唯利是图的那种女人。我俩交往那是缘分，相互都无亏欠，这辈子我会珍惜把我从姑娘开垦成女人、并教我懂得许多做人道理的男人，希望你也同样珍惜，若有缘我们往后还会相会。以前我敬重你怕影响你不敢提过分要求，你若真看重我，离校前就该多来看我几回，我会让你更深刻体会我的好处。卡里打的生活费绰绰有余，请不要再提补偿之事……
丫头的满腔柔情把老文袭得如醉如痴，当晚昏昏然都不知是怎样退出爱屋的。隔日上班间老文渐为恢复心态，又才给当蒲市局耿庆志拨了电话过去。闲侃有时再问起市局机关人员招聘怎样进行。感觉老耿听问就有些敏感，稍有迟疑再反问文厅怎会关心这个。老文说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是壕州市委已退二线的老领导所托，他有个亲戚的丫头在沧海大学生物系本科应届毕业，想回当蒲市安排。也怪我人缘稀缺无门无路，冒昧只好求局长大人关照。耿庆志或就有些猝不及防，说起上任两年局机关就没进过人，内部子女大学毕业也有3、4个等安排，向市人事局要指标又还有领导打招呼，真是僧多粥少。也不怕向领导说丑话，对外公布的招聘指标其实早有了内定。老文生怕耿庆志封口，难处是意料之中的，此时惟有拉下脸皮力争，赶紧又奉迎说，早听说耿局长主政市委办时神通广大，区区农业局应该没有你摆不平的难事吧？没想激将还真管用，耿庆志稍有迟疑，又说省厅领导这几年还真是很少打招呼，今年只有方庭水介绍了1个亲戚。既然文厅真有难处，做下属的也该以帮领导排忧解难为己任。文厅看这样好不好，你叫那伢子先上网报名，再把信息发到我手机上，等我向市委领导争取后再作答复。文本传已听出有戏，连忙告知已报名并发出信息。
此后结局是意料之中的，隔了两天耿庆志回话，说已请示市领导增补2个指标，保证解决厅领导的托付。又说今年是个机会，市里已决定从明年起对市直党政部门进人统一委托纳入省人事部门公务员考试，全凭考试面试成绩择优录取，那时领导指示怕都不好使了。老文当即感谢是耿局给足了面子，说定要叫伢子前来拜谢，又问清了笔试面试时间。回头向杨紫琼回告好消息，也被约进密屋好生浪漫庆贺。此后与丫头也有几回幽会，7月下旬丫头办妥毕业离校手续，又赶来送她回当蒲参加应聘，还塞了个6千的礼包叫代为礼敬耿庆志。往后不出1周就传来消息，杨紫琼被当蒲市农业局录用安排在局机关科技推广科上班，因无住房分配暂与杨晓燕打伙居住，店铺门面加后.庭原是买下的，面积宽敞还能腾出两间暂安排她姐弟俩，老文不由暗忖杨晓燕当初置产很有眼光。紫琼此时已说破能顺利回当蒲安排的缘由，又撺掇杨晓燕与文本传通话聊了几句。或许双方都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除了问候竟生涩得找不出新鲜词汇。此时有秘书来办公间通知开班子会，老文交代往后再找机会联系，几近做贼般匆匆挂了电话。来班子会议室方知是何法根临时召集班子会议，只有老文和办公室人事处监察室负责人列席参加。老何说是刚从省纪委回来，有重要情况通报。
何法根首先宣布保密纪律，强调今天通报的内容暂不对外公布。原来省纪委刚约老何去谈了铁作武问题，6月中旬老铁以年龄和身体原因向省委组织部提出辞呈，当时询省纪委并不掌握情况，经请示有关领导口头暂应允要求。前两天老铁从南方回来，找老何汇报还是02年的时候，赤岗某农资老板曾托他向省厅进贡2百万所谓福利费，当时是以龙腾的化名开出的1张活期存单，并交代支取密码。老铁说是曾向纪立富请示取款发放，老纪认为不够稳妥，叫由纪委暂时保管，交代知晓范围越小越好。据老铁说，当时老铁以为老纪是想另作他用，存单就一直丢在单位办公间保险柜里。这样过了两年多老纪都不提起处理，老铁又催老纪，老纪当时已知晓要变动职务，又推等新厅长到任后再说，并表示向新厅长办交接时会有交代。老铁以为老纪真有交代，问起老何却被完全蒙在鼓里。老何说，老铁直到这时才提起向我提起交款，赤岗追查农资违法经营问题已闹得满城风雨，谁还敢沾烫手山芋？我表示不能接收，并建议他赶紧商老纪妥善处理。省纪委今天向我通报，老铁已向委领导说明情况交出那张存单，并表示愿意接收组织处理。但老纪却不肯出面澄清，电话咨询却被推说并不知情，其中蹊跷尚待进一步查明。但据分析，老铁独自受贿的嫌疑较大。老铁搞了一辈子纪检，查信访办案件也经历不少，真难想象他竟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说着又议起听说老铁那独生女儿独闯美国这些年，知情人都说她完全没有流学天赋，至今语言都难过关，在国外基本靠老铁供给维持生活，且是死爱面子总不肯回国。议论话外之意明显是老铁经济负担重对外不敢透露，平日贪点占点也情所难免了。班子里孙汝岱任刚毅曹玉萍等人的伢子也在国外，但知根知底都已学成就业，有的已在申办移民。费用来源各人都是自显神通，纷纷自圆其说都以为不可同日而语。说着文本传想起当初险些送文彩出国，又暗惊若办得草率会否也惹麻烦。老何又说，老铁交款后，省纪委告诫他听候处理，已不适合在农业厅担当任何工作。老铁暂辞期间是由我暂代他的分工，看来这回他真要辞定了，班子需要重新调整分工。先听听各位意见，看怎样调整较好。老何事前或未单独征求意见，成员间一时有些面面相觑。按顺序发言还是老孙先开口，说巡视员归口党委和纪委管理，请党委书记商纪委书记决定即可。任刚毅曹玉萍也有附议，肖作炳却说，老铁除了协管巡视办，还分管质量安全和土壤肥料两个业务处，纪委无法全盘接收。老何又问文本传意见，老文属于列席，且事前并未摸清老何意图，只得含混说是同意以上各位意见，夏明先也有了附议。老何定夺说，我看不宜作大调整，往后成员还会有充实，就将质量安全和土壤肥料分别交曹副局长肖书记暂为代管，其他不变，商议一阵又才散会。
樊莉预产期临近，文锋已催家人赶在农历六月前搬进星海华庭居住。腾出省局机关宿舍，也由文锋联系房屋中介连同家具用具租了出去，月入租金2千元，且是半年支付1次。杨紫琼离校后，万科小区那套住房也空了出来，老文这才向家人谎称，是向朋友借钱并托经手在两年前买下的二手房，当时以文彩名义办过户，因朋友帮手后有需要，就没立即收回使用。现那朋友去上海发展腾出住房，算账能以租金抵清借款，收回房屋现价与当时购价比，已赚了近30万。文彩听说满心欢喜，直夸老爸有投资眼光，又透露前些时股市行情好，她上班忙无时间操作，有同事引荐陆续买了3支基金，查净值也大赚了，投入6、7万账面余额就快破10万了。说着又带一家人来万科小区看了房，再交由文彩打理，戏说将来作嫁房也不委屈。丫头接了钥匙却说也该联系中介办出租，将来结婚定要男方有房。胡继秀惦记建策小建两弟兄，叨咕有两套空房出租能挪给他们就好了。樊莉抿着怀身大肚没吱声，文锋文彩当即都质问凭什么。胡继秀被噎，当即也骂兄妹俩都是小气鬼。进入8月天热稍有收敛，樊莉按预产期提前请假住进省妇幼医院，安排胡继秀和亲家母轮流陪护，每天都交马向前负责接送。老文上网查了四柱八字及五行吉像，联系医生在8月8日下午3时许实施剖腹产，顺产下1漂亮女婴。亲友两家洋溢喜气，商量将伢子取名文亦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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