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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上班烧了冬天里一把火，2月9日北京央视新大楼北配楼发生火灾。厅机关人员戏言，2009或该是个红火年。2月中旬汤颖通过市林业局组织的农林业基本法规考试，情人节后也约进厅机关厮混1回，放得轻松再次品鉴了女子故作伤心梨花带雨的风韵。3月1日嫦娥1号卫星在我科技人员精确控制下，对月球东经52.36度南纬1.50度预定区域实行了准确撞击。文彩新婚后腾出万科小区卧房，胡继秀几回要进房安顿小亦樊，老文不让侵占宁可空着等丫头女婿周末回娘家歇住。妇人原居乡下带伢子多习惯揽在怀中安睡，不善用床车多是占据主卧宽床。老文进城这些年也睡惯大床，怕酣睡无意识挤压伢子，常另裹被子卷缩床角，有时回晚了怕吵伢子干脆独卧客厅沙发，好在气温渐已转暖不怕受冻。妇人过了更年期早绝.经多年，本对房事无啥兴致。但见老文总不愿挨身，即怨搬回住受了嫌弃。又闹原住在省局暖气房也有儿子媳妇下班相帮，以前还有文彩搭手。现今伢子家务多半靠她独揽，居家冷清就少人问津。老文以为伢子大了已不沾手，人少家务少更显悠闲，有已能咿呀学语的伢子作伴并不寂寞。妇人不依老文解说，更闹他故意不住省局宽房主要是怕沾娘家亲戚来往。
老文或以为相比文氏家族，帮衬胡氏一门也算尽了全力。还怪自己草根出身混迹省城不善变通，或如贺平江所言为人不够大气人脉比较闭塞，尤与翁正怀华林建等厅官不能比拟，人家混得如鱼得水满门荣耀，除了出身起点稍高，那种圆滑世故也令老文可望而不可即，妇人略知内情后常有奚落。而今稍具身份仍屈居万科贫民区小房，最多算是与普通工薪族混居而羞于示人。单位人士互不走动其实并不知晓窘境，谈论中多羡慕老文改善条件搬进了豪宅。老文模棱两可确也不愿被人窥破，眼下虽拥有几处房产，实却无力集并改善居住条件。妇人说起平等对待儿子媳妇姑娘女婿，也该给他们都留房间，不仅平日能见面，假日聚会歇住也不用撵去分居，更好是乡间亲戚走动也有客房安顿。老文何尝不想拥有宽宅大院，也戏说能把3处住房并在一起就好了，还有芦岐县城那套房，搬来省城或可开成旅馆。再议起星海华庭楼顶房，妇人又怨当初不该急于操办，临住几年遭受又炕又漏，想起来都睡不踏实。老文更知墙体材料不节能，眼下刚进春风春雨天，租户已隔三岔五催促报修墙裂雨漏。若再度暑热雷暴天或时间捱长，暴露更多质量缺陷也未可知。好在捂了几年也升值不少，地段繁华或好出手，老文心有所动忽想置换大房改善居住环境，暗示等两年再拼力。
省厅班子成员节后率队就贯彻全国全省农村工作会议精神下乡督办调研，3月上中旬陆续返回省城。戴五居原在位强调共办政研课题，老文原与省农资公司胖墩副总廖承树有过接触，也几回议起要就农资反假打假开展联合调研，只因老何有些搪塞或别有缘故未能成行。近年省委省府似高度重视农资反假打假，再列为调研计划也获默认。这回或为照应厅政研室宣传部有机会出差，老文内线联系旧话重提又汇报大致想法，拟赶在春耕大忙前协助府城壕州等地完成农资反假联合调研。老何未即表态却没明确否定，老文揣摩上意，忙授意彭芳琴呈送签报文本，隔日告知批复同意。这又抓紧联系省农资公司研订方案，商定由老文老廖分别率队分赴两市采集基础信息及政策建议，拟于4月份汇总分析并分工撰写形成调研报告。省农资公司派出貌似刁横的质保处长黄威烈随在老文彭芳琴一组跑壕州，省厅也派夏国毕随在廖承树一组跑府城，联系对口单位早做准备。捱到3月26日上午率队赴壕州，这边分管副市长任家林带多显泥腿形象的市农业局长鲁力及油光粉面的农资公司经理宋京按预约相迎在高速路口，宾主停车见面稍事寒暄，即被引来按四星级标准扩建修葺一新的壕州宾馆。
来宾被较有形象的女服务生导引进客房稍事安顿，为老文特备的套房早已摆好鲜花欢迎辞及香烟果盘之类。鲁力稍后轻叩门进来，说已在宾馆餐厅备好接风宴，任副市长已等候酬宾。又说何厅长连续两年调研都下榻于此，基本为市局接待贵宾专用。原来老何每年回纳亦督办调研，都路过壕州歇脚兼听取情况。老文起始或觉铺张，介绍常态方才理所安然。稍后又有市局颇显妖艳的女接待科长带彭芳琴过来，介绍名叫焦梦晴。又汇报市府分工中午由市局接待，往后由市农资公司及市化工集团接待，认为此次调研多是为他们反映诉求争取利益。老文或未想到这一层，听说间方有些省悟，原来壕州府城对农资反假呼声最高，是基于两地都建有化工集团。再簇拥来到餐厅，任家林相迎介绍引见刚赶来或显几分幽怨的分管女副秘书长白思阳，戏说年轻时就有张柏芝模样，只是艳照门没向世界公布。又戏说农业局接待科长不改姓焦，是许多系统首长的梦中情人，老鲁虽有努力却难入梦。简单几句人事介绍，老文顿觉宾主关系大为拉近，以为壕州挖掘调动资源办接待不拘一格训练有素，老任士别多日也该刮目相看。
老任对省农资公司客人似更为熟稔，说起原与文厅几回见面，老家领导提职后却不回来。给人印象文质彬彬就有距离。倒是“尿素”老总“防伪劣”处长多回亲临指导，壕州人民印象尤深。老文想起调整调动工作确实没回过壕州，也没多去其他地方，不想说破是被边缘化影响，又推瞻望家乡父母官已肃然起敬。搪塞间再引见市农资公司稍显文静的女质保科长艾婕，戏说与老宋那是绝配，1个送精1个爱接，听起来肯定让你想入非非。再闹笑后排座开席，推老任老文居中，彭芳琴鲁力黄威烈宋京等依次排开。老文推说患有3高且下午要听情况，老任则强调多时未聚不容特殊，讨价还价各斟了半盏五粮液，更说知根知底给其余男士满派半斤盏。女士因彭芳琴一再阻拦，也全部满斟干红。闹过门面敬酒又订规矩罢黜男士发言权，由女士贡献笑话段子佐酒，并指令白思阳带头执行。这妇人也不扭捏，开口就讲老公怀疑老婆有外遇，某日夜里趁老婆熟睡，在其乳.头涂上浓缩鼠药。隔日老婆下班回来惊乍说，我们单位领导被毒死了。老公问是谁下的毒，老婆答不晓得，还弄不清是怎样下的毒。后来渐渐有了线索，公安正在调查三鹿和圣元奶粉。老公问为啥要调查奶粉，老婆答，是领导在临死之前大喊一句，天哪，现在还有放心奶吗……顿时博得满堂哄笑。
老任挑起满桌同饮祝贺演说成功，转而评价男人就该石榴裙下死，以博取做鬼也风流。随后又闹省厅美女主任发言。彭芳琴这些年似斯文惯了，矜持中也击鼓传花往下推。老任则不留情面，坚持要从讲段子看与随行领导融洽程度，并讲起老何几回都带俞菲小姐过来，能看出百无禁忌。话语撩得老文或怦然心动，彭芳琴外表美艳确实无法掩饰，且善于饮食运动保养还精于妆扮，相识这些年以为她气质体型变化不大，眼下年过50仍风姿绰约看上去还像刚进中年，并不逊色于在场年轻女性，甚至更有凝练柔弱之美。农业厅机关风流倜傥之辈云集，芳琴为人随和孤芳自赏却未惹绯闻，老文多佩服能守底线，以至与她相处鉴赏多于邪念。联系自身或也暗佩她能掩饰婚外情感世界，只早年国标舞姿曼妙常记忆犹新。或为打破僵局，老文推说嘉宾理应最后出场，先欣赏东家精彩表演。老任见彭芳琴面色冷峻或不好强求，又点焦梦晴献艺。这小焦明眸皓齿也就30左右年岁，嗲声笑起就讲美女在某酒店住宿1晚，早起结账却要8百元，抱怨收费太贵。叫过经理来问，说是标准价格，是因酒店附设豪华泳池健身房桑拿及KTV等设施。美女分说并未使用，经理说酒店全有提供，没人叫你不用。美女无奈中打开钱包付账，灵机忽动也要求扣除经理和她共度春宵的7百元，只拿出1百元。经理急呼我哪有？美女反诘我也全有提供，谁叫你不用？
闹得狂笑起再邀举杯，老任又评说美女设备都现成，领导不用那是白不用，闲置浪费可是极大犯罪……闹得老文以为颇有引诱出轨之嫌。随后又叫小家碧玉型艾婕出场。这女子娇滴滴故弄玄虚，说要来个斯文的，讲起一哥们追女上司屡屡要求上床，女上司总推说等合适日子。情人节那天哥们收到女上司信息，是天津安徽湖南江西8字。哥们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没好意思再搭讪回复。隔了两天翻阅地理书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今晚想干（津皖湘赣）。那哥们顿时悔青了肠子，擂胸懊恼说不好好读书，真耽误美妙大事……惹得众人爆笑，老文忍俊不禁也连赞经典，忽想起马克振吴光协当年爱咬文嚼字，似暗叹妮子是才女。再同饮后轮到彭芳琴，老任不催也有些冷场，老文为避尴尬，示意随来的柴华顶替。这家伙联系段子或有些想入非非，猛省得忙接话就讲，我出1道研究生考题，男人为啥长得胖，女人为啥长得瘦？老任或想不依，题关男女事或又想窃得答案，默许冒名顶替又催快些公布。柴华也卖弄说，因为男人吃喝好，每天有两片鲍鱼1个燕窝两袋鲜奶供应。女人那就苦了，每天只有1根火腿肠2个鹌鹑蛋……老任省悟过来带头浪笑，老文评判文明程度欠佳，实是有些低俗。
为遮护彭芳琴不受纠缠，老文打岔问起吴光协陈国邦等人近况，转移话题聊起退休后早已适应悠闲生活。马天勇平日偶有通话，还有蓄特局张忠良农机局曹笃信等旧交，想找时间邀拢聚聚。老任即授意鲁力，定按领导旨意操办到位。原来从吴光协起，60年代末出生的鲁力已是市农业局第3代掌门，老任倒是分管过两代，或该是亲信。再聊些早年马克振逸闻趣事，又聊省农资公司尿素廖老板手握实权左右逢源炙手可热，计划经济时碳酸氢氨进口尿素都是批条供应，那时他还是副处长，老任是副县长，行署专员都要围他打转。而今放开了市场，国营大厂受集体私营小厂冲击。别看私贩化肥农药纯度不够，可人家价格实惠，有些农民就爱占小便宜。倒是种子若掺杂使假，那就太坑农害农了。农民兄弟贪小利吃大亏，以牙还牙报复个劣质农副产品充斥市场应不足为怪。这些年害虫也养成耐药性，农药都是剧毒，还有激素转基因，农副产品很难实现无公害。加上对农业一块管理体制难理顺，生产归农口，农资供应产品销售又归商业，壕州倒是混在一起管理，基本能听到公正话。不然都站在部门立场嚷嚷，准让你晕头转向……聚餐功夫确也听到不少信息，老文甚感马克振及老任确有政策水平，更感长坐省机关有些孤陋寡闻。嬉闹有时干杯撤席，鲁力回告已排好调研行程，午休后下午3点汇报。老文嘱老任不必陪同，却被告另有单独安排。
下午老任赶来宾馆3楼会议室主持，开场白后由白思阳主汇报，市农业局农资公司化工集团负责人补充汇报，还召集市工商公安有关负责人参与汇报。看不出白思阳是个才女，农业局农资公司虽联合备有书面通稿，她却能脱稿介绍许多活情况。从壕州农资市场现状扯到历史沿革，现改制为化工集团的原地区化肥厂当初包揽了壕州纳亦沽樊等地的优质化肥及农药供应，另有副县级阜陵矶粮棉油原种场科研实力雄厚，原多项农资产品荣获省优乃至部优奖牌。直至现在，老基地出产的农资并无质量问题，倒是市场放开后私营商贩增多，假冒伪劣化肥种子及饲料充斥乡间防不胜防。市委市府高度重视农资市场管理及整顿，马克振任副市长时，放开市场当初就对各县批建化肥厂及育种基地坚持严审把关颁证管理，组织农资部门联合工商公安查办过几起掺杂使假案件，在辖内基本控制假冒农资生产源头。但随着市场开放程度提高，壕州周边甚至是省外多有劣品流入，多渠道销售及品牌往往也以假乱真，且无法斩断交易回扣等利益链条，农资市场区域分隔治理无法收到理想效果。其他补充发言都倾同市委市府重视管控措施严谨，现在情况是管得了市内省内管不了市外省外，联合打假执法跨不了地域，似流露农资反假无计可施之意味，甚或提不出好建议。
老文在场反复提示多反映问题危害多分析成因多提出建议，似却难以引入正题。略显秃顶原由市府办副主任派任的市化工集团总裁裴建华偏还扯起企业贡献，留恋80年代曾经的辉煌，红火10多年都是壕州地区财政支柱，税收在全市占比20%以上。后受市场冲击，优品销路反逐年收窄，这些年销售及利润一路下滑，纳税占比已不足5%。壕州是农业大市，农资是支柱产业，化工集团幸是抢先完成改制上市，若捱至今日恐难获批。从治本角度虑，建议农资反假还是恢复计划经济垄断经营，对关系国计民生行业果断做出政策调整……喋喋不咻扯到挨晚6点半过，与会人仍言犹未尽。老文既感信息丰富却又不甚着调，似未挖掘以市场手段解决问题有价值的新招。老任含而不露很少掺言，任由参会人自由发挥。时候不早宣布休会，化工集团做东邀去江边鱼馆吃野生江鲢。休整出来请上奥迪A6/2.8与老任同坐，被笑话官居副厅只配凯美瑞，或有失身价。
老文座驾档次及成色是省厅班子成员中最差的，内在素质甚至不如原在省畜特局配用的那辆别克，为此司机马向前也多回嘀咕。老文原阅知并听说过党政干部按级别配车排量及售价标准，以为不超标好歹能用就不怕被人指戳享受特权。马向前有爱车习惯，平日喜爱擦拭保持外观铮亮，跑了近10万公里的车也还簇新大气。相比起几个厅领导所配座驾都超标，老何甚至另配有价值过百万的进口奥迪越野,方廷水提任后也新配奥迪A6/1.8T，老文原不敢享用配用公车之优越或有冲淡。纪检部门几回组织清理公车，省厅超标车都以接待及公务用车名义搪塞，甚至绝不提厅领导按人配有专车，而是多人共用定标内的低档车，只有老文那辆合规车则多回填报在他名下。老文不怕奚落反夸日系车性能不错，这几年已乘用惯了。副驾上白思阳又说裴建华都坐宝马750，明日同行真不好带凯美瑞2.0。老任这才说起明日上午参观化工集团流水线，中午体验集团接待中心之水准，下午调研组分开活动。老文强调要走访县乡和农户，老任带老任单独跑谷新县及阜陵矶原种场，叫鲁力宋京带防伪劣柴华去跑官滋县。彭芳琴有白思阳作伴随过来，把化工集团宝马也调来听用。老文理会了接待日程表安排的县乡调研不着详细是另有用意，推辞不烦多陪并不奏效，也就客随主便了。
老任强调上级指派工作是正事大事，如今微服私访并非能探民意实情，真正熟悉农情的活字典他都了如指掌。又说书记市长近时都在市外出差，全权委托接待汇报，再不让陪同就有些见外。老文或知对等接待是基本常理，拔高级别待客则显重视与尊重。白思阳再介绍老任刚升任常务副市长，在市委市府说话有分量，或让老文领悟随行将更有收获，道谢间还说要简单安排。晚间江景餐馆风韵别致，早春江风透窗怡人，相迎进出的身份人士无不毕恭毕敬。礼让上席更有鱼味鲜嫩茅台醇美，老文坚守分寸仍只接了近2两，老任或乐意对等作陪也不为难，只挑动对年轻客人强灌。闹腾间手机响起，接看是乔小华，说是刚听妈说表姑爸过来，多时不移驾壕州真算稀客，问能否方便拜见。老文似或做贼心虚，回了正吃饭待会联系。稍闹片刻溜席上洗手间，拨手机约了大致时间。酒席闹了两个时辰，黄威烈柴华都被灌成酩酊态。再安排去洗脚放歌，彭芳琴提出每天要快走6千步，老文也说有客来访，老任误解间还怪文厅不学搓麻，派座驾单送2人，嘱白思阳作陪又戏言别当灯泡。白思阳送至门口巧妙辞避，宾馆小有园林境致，彭芳琴打问客人未到也邀老文陪同散步。沿途闲聊扯起同为副师级现役军官且也升迁无望的老公专为取悦，近时移兴研究烹饪及家教引人刮目相看。老文或怅然难为拙妻有所改变。再聊调研构思已有电话过来。
老文或为巧避彭芳琴，记起联系间小华说过特爱美容，且见宾馆对面有家克丽缇娜女子美容美.体会所彩灯闪烁，拉后回话叫先去消遣等稍后来接。撵上来陪走两圈园林曲径，妇人卸去外装已数过8千步，说微有出汗感觉胜过在家使用跑步机。回宾馆老文似知彭芳琴房间安排在9楼，同行人都在5楼，不难悟出接待方有意撮合暧昧。与妇人原有两回出差似未如此同处，彼此或有些尴尬。进大厅借故迎客人，嘱妇人先行回房，也不张望眼色有否幽怨。回身煞有介事稍做徜徉，方径出大门直奔会所。进门来有活力淡妆女子相迎，问得乔小姐在做SPA,大约还需半小时结束。护理间谢绝男士入内，只引在外接待间浏览美人杂志。稍等间已过10点，忽想起该不动声色对小妇人有所补偿，起身来服务台连同结账办了年卡，发出信息后折回宾馆整理个人卫生。畅畅快快刚收拾停当，即有轻微叩门声，老文配合默契轻开门缝放进小妇人，两个不由分说缠绕起来。男人功力稍减仍是多有压抑，偶得放纵也令小妇人再显痴迷陶醉。起身收拾问伢子及老公是否在家，怎能半夜耽误。妇人嗔起都是你运气好，不然真不方便。
原来小华升任会计工资系数按1.5调增，近两年还有晋级增资，拿钱比在私企打工的曾法权高出许多。表面她虽没低看，男人内向好强却也多显自卑。平日脏重家务不让她沾手，近时公司值守仓库每晚能挣40元，又揽临工要多挣养家，昼夜连轴已有小半月没回家过夜。说得老文再惭愧无力相助，妇人说，他那情形怨不得你，也只能靠我多心疼他。你帮了我很多，我很知足也不想再麻烦你。买房借林玲3万去年已还1万，过几年房债差不多都能还清。法权顾家乔生学习还说得过去，往后日子虽比不得你在省城，却也不比我们单位同事差。只是我和军华离家远，爸妈缺照料。若乔生能顺利高考，我还想攒钱买车呢……老文以为妇人有孝心懂生活会支派，又感照顾程玉欢夫妇她兄妹离得远近不是问题，经济条件最为重要，或想也该说服林玲夫妇接二老去侍奉，叫妇人少些牵挂。常言米面夫妻酒肉朋友，婚外情并非全用金钱衡量，暗幸与己有染的几个女子心地善淑关系特殊，都不会害他去贪赃枉法。时候不早又问是否有保姆带乔生，妇人说哪敢多花那份闲钱，带伢子不如林玲条件好，就没正儿八经请过保姆。如今大了挺能懂事，每晚做完作业9点准时进房睡觉，从不耽误上早学。说着又怨多时不来也不直接相告，表姑传话叫给法权透个信，却不知妈有你那情分也更向着我。还好林玲离你近联系多，乔生大了我心态渐老且要顾家，是该断了联系才好。老文或悟出胡继秀还防着他，解释来人多是想得便再联系，真情感无须刻意追求顺其自然最好，问了会所已转交年卡才催起身送出门去。
隔日上午8点用过早餐，9点接来市化工集团观摩庞大的园林式厂区及颇有现代化水平的优质化肥农药生产线，随后召集有关人员座谈听取情况。午间在集团招待所安排花天酒地豪华接待。回宾馆午休，约定下午2点半收拾行包，老任调来化工集团宝马车专载老文彭芳琴，老文用惯司机又安排马向前换驾，存车交换捱到3点过动身，兵分两路赴县乡继续调研。市农业局新下派的阜陵矶农场场委书记兼场长朱金琴原也熟识，交界处接头后一路观景，5时过赶到场部，沿途同车交谈方知夏明先新近造访过。进场部宾馆安顿，老任白思洋过来通报晚间不安排公务，商量松散式安排晚餐，以地产无公害食品佐以干红。餐厅服务档次并不逊于市府宾馆，女士居多颇讲斯文，餐后谢绝洗脚及放歌娱乐，老任有喜好要结伴去搓麻，又安排白思洋朱金琴陪客人走步打双升。隔日是周六，老文说起曾观摩过农场工业生产线，也按要求早安排各层次人员参与座谈，2个多小时汇集信息比较全面。午餐间安排下午去谷新县叶坪镇新开的温泉地休闲，说起那里出人物是叶正匡老家，又透说老叶因受贿或滥用职权罪被判7年半。云台市委书记安排由辖内某县法院审理，市中院为终审庭，叫老叶请律师都难以翻案。议论他最该追究的是风流成性，惋惜就不该落得寇先龙同样下场。
再说起谷新县善办接待与官滋县形成鲜明对比，县府接待办前者安排有十几个清一色年轻美貌女子，后者则只有两个中年男士。谷新公共财力明显不如官滋，接待效果却大不一样。官滋是民富县穷，而谷新纳入国家级贫困县，每年都能从省直有关部门无偿拿回3、5百万，省领导乃至中央部门领导都爱跑谷新县长谷岭避暑度假山庄。餐后安排起身，交界处有貌似儒雅的谷新县委书记王正超带跨省交流且有些学生腔的分管副县长常赣、已显苍老的县农业局长李犁田及略显幽怨明星态被戏称汤唯的接待办年轻女主任唐芮迎候，下车引荐介绍，透着谐音戏说韵事尽逗取乐。顺路随机走访了两个乡村干部及部分农户，不乏深受假冒农资之害的，有的建议恢复供销社统销，有的则反映正规渠道涨价多不划算，盼望多渠道销售平价真货。安排白思阳收集有关典型资料转交彭芳琴，老任说起从不假日加班又夸老文作风深入。沿途多处菜花梨花风景，临近清明亦有扫墓人燃鞭焚纸。老文听说谷坪镇已与相邻的芦歧竹坞乡连通水泥路，思乡心切忽也想回西竹坳祭祖探母。挨晚进温泉宾馆安顿，说起打算连夜赶路老任却高低不依，晚间早安排温泉泡，不能糟蹋县领导美意，再商量明日上午另做安排。省市单位来宾多，县委县府领导几拨人在办接待。老任征询老文，推说不熟识全免见面。调几个香艳女子进餐厅，酒席见荤见素又闹了个不亦乐乎。
撤席稍事消停安排温泉泡，引男女都换泳装走贵宾通道进入露天浸润池。这里有美肤美.体的牛奶玫瑰茉莉.花汤，还有杀菌滋阴壮阳的混成中药汤。老任叫白思洋唐芮带省厅客人逐个池子浸泡，女士美妙胴.体近在咫尺，老文肌肤略显松沓，自叹不如嬉笑中似不敢心生妄念。稍后王正超过来引宾客搓背，老文单进贵宾间稍候，掩门不久即有比基尼泳装女子叩门而入，再让老文领略年轻美艳魅力难拒。女子近前直奔敏感地，问清专做特殊服务，缩让间推拒不需要，陪聊问得还有室内泳池，又叫带来游泳。老文原在乡间学会狗扒式，只是泳池游人稀少，女子要陪游也被摈退。稍后彭芳琴进了泳池，相见惊讶此地还有男妓，妇人逃出直担心领导晚节不保。原来彭芳琴是蝶泳高手，在省城某星级宾馆办有游泳年卡，邀来相陪在50米标准泳池一气游了10个来回，或感姿势忸怩不甚搭配。老任白思洋寻来呼喊，上岸来被谑称省领导原是躲过众人戏鸳鸯。当晚足量运动睡得踏实，隔日早餐安排行程，老任推说昨晚服务不到位，罚汤唯陪老文衣锦还乡，其他人陪彭芳琴转乡景，约定赶回县城会面午餐。全县情况搞书面汇报不再座谈，约定下午早些动身赶回市城，晚间与陈国邦马天勇张忠良等人聚会叙旧。启程间又推唐芮紧拥老文坐进后排，带马向前进镇区采了大袋的奶粉饮料及水果，也采了彩幡盆花及鞭纸，上车一路谈笑径奔西竹坳来。
满车脂粉气息似只短暂愉悦心境，进入竹坞境界老文即被近乡情怯所萦绕。并非是羞于向随行的高挑女子显露母亲改嫁之家丑，而是朱家寒陋自己德行浅薄，连家母都不能接进省城照顾。母亲为朱家生有1女1子，因贫寒及先天素质等原因都没上完初中。母亲一直不让通来往，异父妹子早年嫁进农家，那好像名叫朱继祖的兄弟同样在乡间娶妻生子，几辈人未走出竹坞都在务弄农活，朱春江遗下的房产也因无力翻修多显破败。通路后确实多显快捷，近9时抵达西竹坳，路边已望见南山上朱家坟场。老文几年未回感慨变化，指引弯上土路靠近坟场。女子及司机帮手随来上坟，老文有意回避即扯起早春满眼嫩绿乡间风景不错，吩咐小马陪客人转山看景，等他驾车回家打理后再接上路。女子娇柔柔推说领导交代要拜望伯母，老文又推说会转达心意，又交代小马照护余火，取过车钥匙赶紧动身。过来驾车真感档次非凡，沿路拐过3、4个村落已靠近朱家。泊车提礼品过来，却见朱家正门上锁紧闭，挨旁新盖的茅棚有炊烟漫出。听咳嗽声辨出是家母，抵近门前惊叫，趴在炉前生火的老妇人回身张望，满身扬尘满头银发以及皱巴巴面孔几让老文不敢相认。慌忙放下礼品搀老妇人进稻场落座晒太阳，细问方知自朱家孙子今春新婚后即赶她单过，甚至瞒着文本莲。
原来朱家儿孙都带媳妇下田忙活去了，老妇人起身迟帮手饲猪喂鸡后正生火做饭。老文不好怪怨家母如此自虐，返身进茅棚烧了开水，取礼品袋冲奶粉拿蛋糕侍候老母早餐。再说起定要接去省城奉养，这回随行人多弯路不方便，会很快派司机来接。老妇人听说就犯急，咳喘吁吁说，你这伢子就莫逼我，而今我已大半截埋进土里，说不定哪天就蹬腿了。比起你那岳母我是太不中用，记得她是24年出生的，整整大我11岁，打听她还健朗，我却朝不保夕。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而今我74你都养孙子了，老天给我添了福寿我哪能还不知足？你这伢子最听话，就没让我犯过难。你就安心在省城做事，顾好你那一家子。你寄回的钱已足够我看病过活，乡医常给我送药，前几天还开方子熬汤。给你朱家兄弟帮个手，量他不会看我受冻挨饿。守在老家是我心愿，你莫逼我马上去见你爸。老文或感在母亲面前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辈子没敢违拗，说不清是否孝顺，疚愧之泪似只能吞进肚里。琢磨金钱或不能完全代表亲情，再说起还是接去为好，平日不说照顾，好歹也能多看一眼。老妇人又说，我晓得你是有级别的干部，国事家事多不该为我分心，我不会让你久挂。难得你回来看一眼，省得我再给你带信。哪天若我去了，是不配埋进文家墓坣的，但又不愿埋在朱家坟地，就求你做主把我另葬。我炕头会给你留东西，也不给他们添累赘。
老文暂未理会家母絮叨，相陪磨了半个多时辰，好歹仍接不动老妇人答应去省城。唐芮电话过来，通报老任催问是否从老家动身，那一行已进谷新县城，只等老文过去会合。老妇人或意识儿子还要赶路，交代不用挂念，开春转暖咳喘情形已大好，晓得儿子不受农家款待，也催先去务弄大事。沿途收有几个厚礼包，老文交代礼品硬塞了2千奉老金，再饱噙泪水暗泣起身。转出村垸上路也有老人伢子围车看稀奇，多不相识只是简单照应。登车时怅然回望拄杖而立的家母，揪心缓缓驱车而去。此后老文一路郁郁寡欢，谷新县午餐后未应逗留，回壕州与市直3局老友会面也只略尽人情。隔日上午返省城，交代彭芳琴夏国毕着手操办调研报告。材料汇总多现敷衍少有新意，且是省农资公司配合不力，直拖捱到5月中旬才勉强成稿。再经手几易其稿，5月底呈送老何阅批，又请示马克振编成省委政研室参阅件简报发送。6月2日大早接到乔锦华打来的手机，说是老家西竹坳带信，培珍婆婆病重昏迷不省人事，朱家儿孙传话叫文家儿孙爽快赶回参与料理。老文这些时一直心神不宁，闻讯即感凶多吉少。赶紧向老何告假，又知会文本莲，安排送伢子回樊家，着马向前驾车携胡继秀急速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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