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回答道：“是豆沙馅。”
张开观笑了，“顾盼最喜欢这个味道了，待会这一笼她肯定都会吃光。”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因为我也不确定顾盼到底还是不是以前那个顾盼了。
愣了一会神，顾盼提着裙子来了。
张开观赶忙过去，夸赞了她的起色好
顾盼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张开观为她移开了板凳，端来了稀饭。
“顾盼，粥已经不烫了，这还有一笼豆沙包。你昨晚都没吃，现在肯定饿了吧，快吃吧。”张开观把饭碗向顾盼那里移了移，催促道。
我紧紧地盯着顾盼，预备着她露出什么马脚。
顾盼盯着桌子上的食物，没有说话。
气氛似乎凝住了，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顾盼看着眼前的食物，抿了抿嘴，眼中凶光一闪，然后一口一口舀着粥，咽了下去。
只不过她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感觉她并不是喜欢这些东西，而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吃下去。
张开观却没有觉察到什么，还问她，“顾盼你怎么不吃豆沙包呢，你平时最喜欢吃这个了。”
顾盼停顿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把包子塞入了自己的口中，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表情甚至有一些狰狞。
张开观看出了什么，有些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啊顾盼，身体还不舒服么？”
顾盼咽下了口中的包子，甜甜一笑，“我没事啊，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张开观点点头，说：“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了，再去休息一会吧。”
顾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身子一扭一扭的，就像蛇的动作一样。
张开观留下来准备洗碗，我一时没忍住，问他：“你有没有觉得，顾盼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想了一下，说道：“还好吧，感觉她比以前温柔了，有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估计是和其他姑娘学的。”
我没说话，只是感觉到丝丝寒意。张开观全心全意相信顾盼，而现在的顾盼却负载着我们不知道的心思，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会第一个收到伤害。
想到这个，我认为要先发制人，在后果造成之前，先把顾盼体内的邪物逼出来。
只是担心张开观会受到太大刺激，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顾盼变成了一条蛇，又有谁能接受得了呢？
我稳了稳神，提议道：“顾盼肯定是昨天被那些蛇吓到了，我们去找她聊聊天，安抚一下她吧。”
张开观有些奇怪，说道：“我觉得她不像惊吓过度的样子啊，可能只是累了吧。而且你小子怎么现在对顾盼这么在意？嗯？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看着他一脸怀疑，我简直不知道这位仁兄的大脑是怎么长的，居然怀疑起了最想要帮助他的我。
没办法，我只好编了一个理由，“我觉得顾盼的情绪比较脆弱，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尽快发现。我前几日比较忙，没顾忌到这一点，现在有时间了，自然要来多关心关心她。”
张开观转了转眼珠子，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只是和我说：“我同你一起去陪陪她。”说罢，把碗放了下来，往门口走去。
我跟了上去，看到桌子边有一瓶雄黄酒，心思一动，我把它揣在了兜里。
敲了敲门，张开观温柔地问道：“顾盼，你在干嘛呢？”
里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后，门开了，顾盼露出半个身子，回答道：“我在整理房间，清理一下垃圾。”
张开观点点头，说道：“我们三个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现在好不容易都有空，不如一起聊聊吧。”
于是张开观和顾盼坐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聊天，我则坐在椅子上，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顾盼。
“所以到底聊些什么呢？我有点累，想休息了。”顾盼嘟着嘴说，逃避着我的目光，似乎很不想和我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聊聊以前的事吧。”
我猜想，附身的蛇必定不知道顾盼的记忆。所以一旦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可以断定顾盼有问题，然后找时机抓住她再逼出来。
然而，她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她说：“以前的事好多我也不记得了，有什么好说呢？我只记得你刚刚来和我认识的时候，经常害羞地低头，哈哈哈。”
顾盼说道以前的事，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里星光闪闪，和孩童时期一般天真明媚，几乎和过去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我的心里却像冰霜一样寒冷，我已经确定了顾盼体内必有邪物，但是她的话又让我心生畏惧，担心弄错了之后带给她的伤害。
正当我沉默的时候，张开观突然说话了，“我送你的手链呢？怎么没戴在手上？”
顾盼条件反射地抬起手看了看，果然一片光滑，没有任何首饰，她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张开观，我不小心弄丢了，可能不知道放在哪个地方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找找吧。”
张开观脸上没有波澜，默默点了点头。
我想着胸口的雄黄酒，狠了狠心，把它拿了出来，打开瓶盖，将里面的酒全部倒到了顾盼身上。
“啊！”顾盼猝不及防，一声尖叫。
我期待着看到她痛苦不堪，抑或是现出蛇类的样子，但是都没有。
顾盼表情扭曲，充满痛苦，眼睛变成了蛇状，但那只维持了一瞬间。很快，顾盼恢复了原状，生气地瞪着我，“你干嘛啊，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
我只好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道歉：“对不起啊顾盼，我不是故意的。”
我似乎看到了她的背后出现了一条尾巴，但还没看清楚，顾盼就以要换衣服的理由吧我们赶了出去。
我临走时还一直在偷瞄，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真切。
事实上，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发现什么。我的心里满是矛盾，又想尽快铲除妖魔，又不想破坏顾盼美好的形象。
而张开观从刚才起，就一反常态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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