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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闻泽在茶楼约见的人,是去年才从黔北幽州调任来的秋知郡太守——王芊。

    闻泽之所以约见她,不仅是因为秋知郡在幽州的管辖范围内,更因为王芊曾与幽州州牧的小儿子李星文成过亲。

    据闻那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孽缘,王芊和李星文在来雍都参加会试的路上认识,两人相知相爱私定终身,后来李星文落榜,榜上有名的王芊为了李星文放弃自己早已到手的功名不要,陪着李星文回了黔北幽州。

    自此嫁入李家,洗手作羹汤,一心想要帮着李星文考取功名。

    然而李星文却日渐变了心,厌烦起了每日督促他读书上进的王芊,成日流连烟花柳巷不说,还在第二次赶考时,夜宿青楼耽误了时辰,错过了开考。

    王芊看着面目全非的李星文,大病一场后终于幡然醒悟,不仅同李星文合离,还在回了娘家后闭门备考,准备再考一次。

    再次踏入考场,距离王芊上一次参加会试已经过去了六年,经过六年来的累积沉淀,王芊一举摘得那届的会元,后来殿试更是夺得了探花的头衔。

    李星文的父亲——幽州州牧李纯这才看出了王芊的才能,并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人脉,让王芊被外放到了幽州秋知郡下的林县做县令,试图利用双方悬殊极大的上下级关系,让王芊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复婚。

    王芊顶着压力和各种刁难,一路从县令做到秋知郡太守,心中对李星文一家早已恨之入骨,直至前年李星文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她又在去年被调回雍都,这才终于摆脱李家父子的阴影。

    但要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是绝对不可能的。

    去年年底,李星文又给她寄了信,信中满满都是对过往的忏悔,和对如今这桩婚姻的不满,毕竟他这次娶的妻子并非是王芊那样倒贴上门的,女方的父兄皆是朝中大臣,李星文根本没办法像轻贱王芊一样轻贱她。

    王芊看完信险些吐出来,但她还是和李星文保持了联系,因为她想要报复这对令人恶心的父子。

    今年正月,李星文来信告诉王芊,说自己的父亲在正月十六那天早上突然沉睡不醒,好不容易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将自己关进书房,烧了半盆子的书信,之后便封了书房里的一个暗室。

    “那个暗室我曾经进去过,里面都是些信件。”

    王芊将自己从李星文那里得知的情况,都告诉闻泽。

    闻泽轻叩桌面:“也就是说,李纯重生后烧掉了暗室里的信件,然后封了暗室?”

    王芊点头,然后又摇头:“他不可能把信全部烧完。”

    王芊和李纯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她了解李纯比了解李星文都多,那个老狐狸绝对会根据实际情况,留下一部分能保命的私密信件,藏到他处。

    至于会藏到什么地方……

    王芊努力回想李纯以及他夫人所拥有的产业,甚至假设自己是李纯来进行推测,给闻泽写出了好几个可能被他拿来藏匿信件的地方。

    待王芊离开,闻泽将写着字迹的纸张递给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二十七:“查查,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卫十砚和幽州州牧关系不浅,殷筝翻阅扶摇阁的资料发现,上辈子卫十砚死之前,幽州州牧也死了,若非巧合,这其中说不定有他们想要的线索。

    二十七接过纸张,对闻泽道:“刚刚黔北那边来了消息,说卫十砚离开将军府后,有兄弟想办法进入了卫十砚的书房,虽然书房里并无可疑的东西,但在书房后面发现了一笼鸽子。”

    闻泽看向二十七:“然后呢?”

    二十七:“……?”

    就一笼鸽子啊,鸽子又不会说话,还能有什么然后?

    闻泽想起长夜军的武力和智力是成反比的,便吩咐他:“想办法将鸽子放飞,看看那些鸽子会飞到什么地方。”

    鸽子之所以能送信,不是因为它像人一样知道该把信送哪,而是它能认得回家的路。

    所以无论腿上绑没绑东西,无论放飞鸽子的人目的是什么,一旦出笼展翅,它就会朝自己的家飞去。

    只要跟着鸽子,就能知道卫十砚养这笼鸽子是为了和谁联络。

    ……

    蒲千钧拎着贺娴婵去找贺轻雀,结果贺轻雀早早便出了门,蒲千钧无法,只能将闻泽的话传达给跟随贺家姐妹来雍都的丹南王府下人。

    那下人听了来自太子殿下的口谕,整个人惶恐不已,连连表示定会将话带到。

    而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妹妹踢到铁板的贺轻雀同殷筝一块,去拜访蒲佳媛。

    蒲佳媛为了嫁给济世堂的坐堂大夫,无所不用其极,也终于得偿所愿。

    只是她违背了蒲相给她安排的婚事,气得蒲相扬言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于是蒲佳媛匆匆嫁人,堂堂宰相之女,婚礼简单的如同寻常百姓。

    蒲佳媛嫁得太仓促,当时贺轻雀已经回了丹南,只来得及在得到消息后托人送上贺礼,殷筝那会儿还有被刺杀的危险出不了宫,倒是瑞嘉去喝了杯喜酒,还代替殷筝给蒲佳媛送了份新婚贺礼。

    如今两人都在,便相约去看望蒲佳媛。

    蒲佳媛和自己的丈夫一块住在济世堂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因为上辈子的缘故,常有记恨奸相的人会来他们家门口倒泔水甚至泼粪。

    蒲佳媛听贺轻雀说起上辈子的时候,还只担心自己的官途会因此受阻,如今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若非相府庇佑,若非她如今的丈夫是个颇有名气救了不少人的大夫,别说官途,她小命都堪忧。

    也是因为直面旁人对自己的憎恶,她曾一度陷入迷茫和自我否认之中,不懂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必要坚持下去。

    可她那个医术卓越,性子却有些木讷的丈夫一直陪着她,在她不吃不喝倒下的时候笨拙地喂她米汤,守在床边照顾她,给她买书买纸笔放到桌上,默不作声地想要让她开心,甚至因为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两人也从来没有圆过房。

    蒲佳媛将丈夫的所做作为看在眼里,终于有一次,她在发现书里夹了一张从寺庙里求来的,保佑她高中的纸符时彻底崩溃。

    她知道丈夫不信神佛,好几次看诊都会因为病人没有及时来看大夫,而是去上香烧符纸喝而生气,但现在却为了她去求神拜佛。

    蒲佳媛痛哭了一场,哭到最后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还失了声,吓得她丈夫忘了自己就是个大夫,连滚带爬地跑去济世堂拉了别的大夫来给她查看嗓子。

    那之后她才真正振作起来,虽然住的地方看起来不怎样,但其实她和她丈夫都挺有钱的,她的嫁妆就不用说了,担心她过得不好,她娘她哥给她塞了许多银票,贺轻雀以及殷筝送来的贺礼也都格外贵重,随便当掉一个就够如今的她和她丈夫花上一年。

    于是她专门请了两个婆子,一个打扫做饭,这样她就能专心读书,她的丈夫也不用天天中午从济世堂跑回来,给她这个连烧柴都不会的千金小姐做饭。

    另一个婆子体格健硕面相凶狠还会骂人,没事能帮着干重活,但主要还是负责守院子,免得再让人往她家门口泼脏东西。

    蒲佳媛的丈夫本就寡言,见蒲佳媛恢复了精气神,怕打扰蒲佳媛读书,便越发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这让本该高兴的蒲佳媛感到了不满,终于有一天晚上,分房睡的蒲佳媛抱着枕头跑到自己丈夫床上,连哄带骗地把自己丈夫给睡了。

    只是代价略显惨烈,蒲佳媛第二天都没能下得来床,她丈夫更是惨白着脸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碰她,气得蒲佳媛头都疼了,可骂又舍不得骂,只能哄他,说两人多练习几次就好了,哄得她丈夫面红耳赤,一整天都没敢直视她。

    贺轻雀和殷筝到时,就看见门口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在那摘菜。

    贺轻雀说自己是来拜访蒲佳媛的,婆子就打开门朝里头喊,不一会儿蒲佳媛便从里面出来,把贺轻雀和殷筝迎了进去。

    “你们要来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叫人多做几道菜。”

    蒲佳媛半点没有境遇大变该有的窘迫,面对她们俩时依旧自然从容。

    贺轻雀:“没事,我叫了四季楼的人待会送菜过来。”

    蒲佳媛笑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小小的宅院简单朴素,同时也干净整洁。

    殷筝端起蒲佳媛给自己倒的茶,问:“就你在家,赵大夫不在?”

    蒲佳媛的丈夫姓赵,全名赵学,字齐仁,因是殷筝介绍给蒲佳媛的,殷筝知道他也不算奇怪。

    蒲佳媛倒好茶,放下茶壶,说道:“齐仁还在济世堂呢,济世堂病人多,他中午不回来的。”

    殷筝见她提起赵学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叹道:“看你和赵大夫这么恩爱,我也就安心了。”

    要知道这一对,可是殷筝撮合的。

    “说来我还要谢谢你,”蒲佳媛以茶代酒,敬了殷筝一杯:“原本只是想嫁人读书,如今却觉得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好、也最适合的人。

    无论未来如何,我都愿意与他携手一生,白头偕老。”

    殷筝喝了这一杯。

    一旁的贺轻雀没说话,因为她依稀记得,上辈子的蒲佳媛虽然嫁了人,但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同人联姻,夫妻俩都是高门望族,表面和睦,背地里各玩儿各的。

    蒲佳媛还带她去过一座宅院,里头养了十几个俊俏男子,都是蒲佳媛的外室。

    蒲佳媛让那些外室伺候她们喝酒,还对贺轻雀说:“用来消遣的玩意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的蒲佳媛不仅是对男人,对任何人都视如草菅。

    如今蒲佳媛的观念和上辈子出现了完全不同的变化,那是不是说明,即便日后当了官,越走越高,她也会顾忌自己所爱的人,保持着那一颗仁善之心,不再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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