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目睹殡仪馆之『奇闻怪事』 > 第三章 木杆上的小鬼和丁莺

?这天殡仪馆的大厅修缮工程收尾了,收拾好大厅,工人们开始拆院子里的临时棚子,先卸了防雨布,再拆支架,一根根拆完,最后剩下一根竹竿立柱,却怎么也弄不出来,几个人握住竹竿拼命摇晃,那竹竿却像粘死在了地里,任凭大家怎么用力,自是纹丝不动,坚固得匪夷所思。

  邪门了!工人说,这竹竿插在地里不过半米多深,其他几根两个人一起摇一摇就拔出来了,怎么这根这么难弄?

  大家又试了会,不行,这时大嘴提议,说干脆拿锄头来把地刨了,看它倒不倒。就在这时,很少来殡仪馆的张阿八老婆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一眼看见大嘴,叫他:“小武啊,张所呐?”

  大嘴一看是张阿八老婆,忙打招呼:“哦赵姐啊,张所啊,今天好像没来啊。”

  “没来?”张阿八老婆往所长办公室看了看,门是锁着的。

  大嘴对她说:“找张所有急事啊,打他电话啊。”

  “哎。”张阿八老婆摆摆手说:“他手机忘在家里了,根本没带出去。”

  “额,那这个……”大嘴左顾右盼,仿佛张阿八随时可能破土而出,或从天而降。

  “算了算了,不在就拉倒,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家来了人,烦。”张阿八老婆说到烦字时,一脸厌恶喷薄欲出,大嘴看她这副模样,就大概明白了,十有八九是张阿八老家的穷亲戚又来借钱了。以前聊天时张阿八曾说过,自从他当了殡仪馆的所长后,他老家人就认为他做了大官,钱多得不得了,遇到个大小屁事都要跑来找他帮忙,当然多半是借钱,张阿八不堪其扰,又不得不做好面子功夫,忍痛割肉,有时被割得狠了,痛不欲生,就会对老猪或大嘴诉诉苦,诉完苦,张阿八会照例说上一句:“下次再来借钱,我就说活人钱没有,死人钱要多少有多少,看他们要不要。”

  大嘴忍着笑,对张阿八老婆说:“赵姐,要不这样吧,等下如果张所来了,我就告诉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好吧。”

  “行,行,那就谢谢你了哈小武。”张阿八老婆说完,指着前头乱糟糟的一片问大嘴:“小武,这是搞什么啊?”

  “哦,那个大厅修了下,这是临时搭的棚子,现在拆掉。”大嘴应着,这时有个工人找了把铁锹,走到竹竿前,动手前冲大嘴喊了声:“小武师傅,就铲了啊。”

  大嘴应道:“哦,好,铲吧。”

  与此同时,张阿八老婆望向了那根竹竿,当她仰起脖子往竹竿顶上看的时候,她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竿顶端,表情十分怪异,她的眼球正一点点地往上翻,眼白越露越多,她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响,咕隆,又咕隆,随后,她就直挺挺地倒下了,大嘴在一旁发现不对,赶紧扶住了她。

  ……

  张阿八老婆在医院里昏了半天,直到下午才醒过来,医院诊断说,是因为她本身就有低血糖,又突然受了惊吓,导致大脑缺氧所致,问题不大,回家休息休息补充点营养就行。

  可究竟是什么把张阿八老婆吓成这样呢?她自己说,当时她顺着竹竿往上看,居然看到有个小孩正站在竹竿顶上,那小孩看样子就十一、二岁大,像演杂技似的,两只脚踩在那竹竿顶上,正在东张西望,这时,他发现她在看他,就呼地一下从竹竿上飘下来,注意,是飘下来,轻飘飘的像片纸,在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这么两脚离地悬在半空,两眼死死地盯着她不放,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邪味。

  “然后,他还把脸向我凑过来,像要仔细看我似的,当时他的脸离我的脸就差这么一点点。”张阿八老婆说着,用两根手指摆出大概6、7公分的长度,“哎呀妈呀,我吓死了,当时小武就在我边上,我想叫他,谁知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竹竿顶上踩了个小鬼?难怪这根竹竿摇又不摇不动,拔又拔不出,原来是这个小鬼在作祟。

  可别人为什么都看不到这小鬼,偏偏给张阿八老婆一人看见了?用王师傅解释的就是:张阿八老婆身体弱,阴气重,所以容易触犯到这些东西。这种说法我早已知道,黄师傅以前也和我们说过,至于究竟是不是这回事,就说不准了,姑且信之吧先。

  至于那竹竿后来是怎么弄出来的嘛,说来简单,张阿八老婆突然昏倒后,现场乱了一阵,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上车,大嘴开车把她往医院送。等大嘴回来,那竹竿已经拔掉了,其中一个工人告诉大嘴,他去医院时,他就开始铲土,才下了一铲子,撞到那竹竿上,感觉那竹竿没那么实了,他就放下铲子,用手把住竹竿试了试,竹竿居然松了,就这么着,土就不用再铲了,再上来一人,两个人合力把竹竿摇了几下,就这么拔出来了。

  大嘴当时还不知道张阿八老婆看到竹竿顶上有个小鬼,挺纳闷,但也没多想,反正竹竿拔出来就好。后来听张阿八说了,才知道了这些。

  “这他妈小鬼的劲还蛮大,*!”大嘴骂道。

  猴子意犹未尽,问大嘴:“就这么完了?后面没再发生点什么啊?”

  大嘴两眼一瞪:“*,你还嫌怪事不够多啊?”

  猴子说:“我觉得吧,那小鬼在殡仪馆里捣乱,估计不只这次,哎,没准上回那袋纸钱什么的,就是被他拿了也说不准。”

  大嘴吸了口凉气:“你不说这事我都给忘了,他妈妈的,十分有这个可能。”

  猴子来了劲,说:“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得查查,看看这小鬼是哪里跑来的,这老在殡仪馆里捣鬼,谁晓得以后又会出什么事。”

  我笑:“你不记得那拍你一巴掌的小鬼啦?”

  猴子一愣,嘿嘿笑着:“不怕,肯定不是同一个,再说,咱有黄师傅在背后撑腰不是?”

  说到黄师傅,我想起来,自上回请他来殡仪馆帮忙后,我们已经快4个月,没和他联系了,我对大嘴说:“好久没去看黄师傅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哎,抽个时间,去土凹看看他去。”

  大嘴点点头说:“嗯,是好久没去看他了,我看看,哪个周末要是没业务,我们就去一趟。”

  “好。”

  这天下午,五点多,大嘴去J市出业务还没回来,猴子无事可做,闷得发慌,找到我,陪我一起等郭薇下班。

  我和猴子正在公园胡逛,远远看见刘俊和一个女孩子并肩走来,那女孩个子挺高,身材爆好,模样似乎长得也蛮不错。

  猴子见了,赶紧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刘俊这老色棍行啊,不知又从哪骗了一个,还是极品啊。”语气间,饱含羡慕和嫉妒。

  我笑了笑,没说话。刘俊看见我们,笑起来,拉了那女孩一下,加快脚步朝我们走来。

  猴子先招呼起来:“哟呵,刘局啊,好久不见哈!”(刘俊只是个小警察,刘局这个称呼,是我们的玩笑叫法。)

  刘俊笑容满面,两大步迎上来,一把握住猴子的手:“哎呀,杨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好你好……”

  俩傻B装腔作势,双手叠在一块没命摇,刘局杨总的互相意*个不停,亲热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多大官。说真的,这两人打官腔的口气倒是学得蛮像,就是瘦了点。

  我对此见怪不怪,那女孩估计没见过这么搞的,咯咯笑个不停,我打量了她一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确实漂亮呵!

  看那两人似乎上了瘾,假惺惺个没完,越吹越离谱,我受不了了,赶紧打断他们:“好了好了,梦该醒了。”两人的手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经刘俊介绍,我们才知道,这女孩并不是他女友,而是他的表妹,绕了几个弯,是他舅舅的老婆的妹妹的女儿,名叫丁莺,家住省城,难怪我们从没见过。

  丁莺还是学生,正在实习,碰巧实习单位组织来我们这旅游,便蹭着来了,顺道来看看她的小姨,就是刘俊的舅母。丁莺很开朗,刘俊给我和猴子介绍她时,很主动地伸手来和我们握手,看上去十分好接触。

  猴子问:“那你们这,是去哪啊?”

  刘俊说:“没事,就随便逛逛,刚想着打电话给你们几个呐,就碰上了,哎,大嘴呐,又出业务出啦?”

  “嗯,大嘴去J市了。”猴子忍不住又看了眼丁莺,说:“打电话给我们?干嘛啊,请吃饭?”

  刘俊笑:“没错,就是请吃饭,走,去山里红吃,凡子,你老婆呐,叫上一起哇。”

  我还没说话,猴子乐不可支地嚷起来:“好哇,正愁不知道哪里解决晚饭咧。”死猴子,要不是因为有丁莺,一顿饭能把他乐成这样?这小子,撅起屁股我就晓得他要拉什么粪蛋蛋。

  路上,猴子大秀口才,一个劲地找话和丁莺讲,不留余力地表现。

  我和刘俊走在后面,我对刘俊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蹦出这么个美女表妹来,我和猴子还以为又是你的新猎物咧。”

  刘俊笑眯眯的,小声说:“我也想啊,我还跟我舅舅说来着,那个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呐,你晓得我舅舅怎么回我的不?”

  “怎么回的?”

  “他敲我一下,说,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咧!”

  哈哈……

  接上郭薇,来到山里红饭店,才点完菜,猴子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对我们说:“是大嘴。”

  “喂,大嘴啊……我们在山里红啊,啊……还有谁啊,刘局请客哇……嗯,在二楼,倒数第二个包间……嗯,好。”

  挂了电话,猴子说:“他就快到了,等下过来。”说完又骂了一句:“*,这小子倒会挑时候。”我斜他一眼,示意有新认识的美女在,注意点素质。猴子心怀鬼胎,傻笑着,往丁莺那边看去,丁莺正和郭薇聊得高兴,压根没往猴子这边看。

  都说美女相克吧,这俩丫头倒是一见如故,才认识就好得跟多年姐妹似的,嘀咕个没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猴子几次想插进去聊,无奈把话砸扁了,都挤不进去,只好作罢,转来跟我和刘俊瞎侃。

  菜还没上齐,大嘴来了,才进门,就一眼看到丁莺。此女只因天上有,这是我在大嘴脸上读到的表情。

  “嚯,大家都在啊。”大嘴笑呵呵的,走进来,看似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和丁莺面对面。

  “呃,还有个美女啊!”大嘴做出一副才发现她的模样,问刘俊:“这位是?”

  刘俊回答说:“丁莺。”怕大嘴误会多嘴,又补上一句:“我表妹。”

  “哦——表妹啊。”大嘴恍然大悟似地,忙不迭向丁莺伸出手:“表妹,你好你好。”

  猴子忍不住抢白他:“你表妹个……什么呀,又不是你表妹。”猴子硬生生把屁给憋了回去,真是难为他了。

  大嘴振振有词:“我跟刘俊兄弟似的,他表妹当然就是我表妹啰,是吧?”刘俊笑而不语,倒是丁莺很大方,站起来和大嘴握手,笑着说:“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吃饭时,大伙聊着聊着,就扯到鬼神这方面的话题上来了,丁莺好像对此颇感兴趣,一点不怕,听得津津有味。大嘴和猴子来了劲,在美女面前,卖力表现,把近一年里我们遇到听到的怪事异闻,轮番讲了个遍。大嘴口才不如猴子,在讲故事上吃了亏,丁美女夸猴子讲得精彩,猴子受宠若惊,更加来劲,存货讲完了,就开始瞎编乱造,别说,编得跟真的似的,把丁莺唬得一愣又一愣。

  大嘴见风头被猴子抢尽,十分不爽,等猴子讲得口干舌燥喝啤酒的空当,慢悠悠地对猴子说了一句:“猴子啊,今天这么高兴,你把你家张晓静也叫出来哇。”这话杀伤力太大,一下戳到猴子的软肋,猴子听了,差点被啤酒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想解释吧,偏偏话又说不出来。

  丁莺不傻,晓得这两人各怀鬼胎,装作没听见大嘴的话,自顾笑着说:“听你们讲了这么多刺激的事,我也讲一个发生在我们寝室的怪事给你们听吧,绝对真实哦。”

  “咳咳……好啊好,快讲。”猴子捞到个台阶下,忙不迭往下爬。

  丁莺说,那年她上大一,学校的宿舍不够住,而新宿舍还在建,于是学校在旁边的一家已濒临倒闭的厂子里租了两幢宿舍楼,男女各一幢,供他们新生暂住。

  那宿舍楼非常旧,大概建于五十年代,有三层,房间还好,就是过道里光线极差,白天进去,如果没开灯,一片漆黑,几乎得摸着墙走,地面铺的是木制地板,人走上去,嘎吱作响,稍一用力,就觉得地板在晃。

  就这么幢破楼,大家住进去时,觉得阴森森的,怨声载道,幸亏不用住太久,用不到半学期,新宿舍楼就能完工,到时就能搬走,至于现在,只好忍忍咯。

  丁莺当时住在二楼,西起最后一间寝室,连她,寝室里一共住了八位女生。

  开学后不久,一天晚上,恰逢学校搞什么活动,新生们图新鲜好热闹,纷纷跑去,与丁莺同寝室的一个女生,因为来了例假,身体不适,没去,单独呆在寝室里睡觉,当时整幢寝室里,除了在宿舍门口看寝室的大妈,大概就只剩这女生一人。

  这女生睡得正迷糊,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有人在搬弄桌椅,当时她昏昏沉沉的,感官迟钝,压根不知灯根本没开,以为是同学回来了,嘟哝了两声,连眼也没睁,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睡自己的。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咚地一声响,不知谁把椅子掀翻了,摔在地板上,这一声动静不小,把她从睡梦中彻底惊醒。女孩子来大姨妈那几天,大都脾气不好,这女生也不例外,猛地一下被惊醒,十分生气,正想发飙,谁知眼一睁,她愣住了,哎奇怪,怎么没开灯啊?

  她们寝室窗外正对着一个路灯,光线照进来,如果坐在窗边,看书都可以(如果不嫌太暗伤眼睛的话)。这样的光线,要看清寝室里的一切,实在很容易。

  “吵死了,干嘛不开灯啊。”那女生嘟哝着,转过身,很快,她僵住了……她惊诧地发现,寝室变了,原本她的右侧是另一个双层床,可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款式老旧的五斗橱,床位间的桌椅也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铺着白色桌布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插花花瓶,花是塑料的。这分明不是在寝室了,而像是,在一户人家。

  她慌张地坐起身,抬眼一看,几乎要晕厥过去,她看见,在靠近门口处,一个女人正吊死在那边!门口离窗最远,光线较弱,朦胧中,她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面貌,只看到那女人的脖子套在一根像是布条的绳子上,头低垂着,两脚悬空,一动不动,身体看上去十分僵直,

  她吓呆了,甚至忘记了尖叫,她傻坐着,直愣愣地看着那具吊在空中的女尸……这时,女尸的头好像动了一下,紧接着,又一下,再一下……那女尸居然在缓缓扭动自己的脖子,动作非常僵硬,像锈了的机器人似的,她仿佛听到女尸脖子里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突然,那女尸的头猛地扬起……与此同时,她发出了一声几乎是惨绝人寰的惨叫……

  这时,门开了,灯亮了,她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原来就在此时,丁莺和几个同学,正好回来,听到她这声惨叫,大家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女生正捧着一盒炒粉,被她这一声,给吓掉在地上。

  “怎么啦?”“哎呀,出什么事情啦,叫得这么吓人。”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走到她铺位旁,只见她一脸惊恐,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不见一丝血色。丁莺脱了鞋,踏到自己的铺位上(丁莺和那女生是上下铺,丁莺睡下铺),关切地问她怎么了,那女生先不说话,丁莺正要再问,她突然啊了一声,猛地扑到丁莺肩头,丁莺虽然双手抓着床边的护栏,但猝不及防,整个人差点摔下去,幸亏下面有人及时撑住了她。那女生紧紧抱住丁莺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

  大家开始以为是那女生肚子疼所致,等那女生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后,才知道刚才她看见了什么,但大家一致都认为,是她做恶梦了,那女生斩钉截铁,说绝对不可能是做梦,还诅咒发誓,大家见她说得那么绝对,描述得又那么真切,有点将信将疑,几个女生怕了,但毕竟没亲眼目睹,只当听了回鬼故事。夜里,那女生坚持要和丁莺一起睡,丁莺同意了。

  结果那一夜,丁莺没睡好,反倒和她一起睡的那女生,才说见了鬼,这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丁莺讲到这,说她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女生怎么就能这么快睡着,换做谁,恐怕这一夜都难以入眠吧。)

  结果到了第二天,那女生性格大变,原本特别活泼的一个人,突然变得跟另外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和谁都不说话,课也不去上,整天就坐在寝室里发呆,问她话也不愿理人,有时还自言自语,但谁也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两天后,这女孩父母来了,把她接回了家,再后来,她就休学了。

  “那你们呢,你们还一直住在这间寝室里?”猴子问丁莺。

  丁莺说:“哪有啊,除非我们都成钟馗啦,不过当时我们还并不是十分相信她说的话,所以那两天,还住在那间寝室,就在她被她爸妈接走后的那天,我们系一个男生听说了这个事,就把这事说给学校旁边一小饭馆的老板听了,那老板是这家工厂的退休职工,一听这事,就明白了,他说我们这间寝室,原来住了对夫妇,不知为什么,天天吵架,后来那女的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吵烦了想不开吧,就在房间里上吊自杀啦,她自杀以后,她老公就回老家了,那时楼里还住了不少职工,后来有人就说,晚上能听到那屋里传来奇怪的动静。”

  “啊!这么说,你那个同学,那天晚上看到的,是真的那个了?”

  丁莺点点头,说:“是的,学校真是太缺德了,学校和工厂挨得这么近,我就不信那些领导,在学校干了那么多年,就没人知道这回事的,当我们知道这些后,被吓得……其实我还好啦。”丁莺说到这,调皮地眨了眨眼,看上去很可爱,“然后我们就跑去跟学校闹,说要换寝室,这间寝室,打死也不愿意住了,学校没办法,就我们插进了其他寝室。”

  郭薇问:“还是那幢楼?”

  丁莺挺无奈:“是呀,那有什么办法呢,学校里根本住不下,只能熬咯,反正也不用住多久了,不过那间寝室就空了。”

  大嘴说:“嘿,那住在那间寝室旁边或者对面的,岂不会吓出毛病来。”

  丁莺笑着说:“呵呵,反正打哪以后,谁也不敢单独呆在寝室里。”

  猴子问:“那后来咧?后来有没有再出什么怪事?”

  丁莺摇摇头:“没了。”

  ……

  这顿饭吃了好久,从饭店出来,已近十点,刘俊兴致不减,对猴子说:“哎猴子,你刚才不是说你和凡子前两天时空错乱了吗,要不现在我们一起去殡仪馆转转?”

  猴子还没说话,丁莺拍着手叫起来:“好啊!”看她的表情,好像刘俊提议要去的不是殡仪馆,而是游乐园。

  猴子笑着说:“干嘛,要搞刺激是吧?”

  刘俊笑嘻嘻的:“我们什么时候搞过不刺激的嘛。”

  猴子望向大嘴,想听他的意思,我以为大嘴会反对,谁知他一反常态,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空中抖了抖,大声说:“走哇,搞刺激去!”

  大嘴此言一出,除我外,其他人都雀跃起来,我忙说:“等等等等!”

  郭薇问我:“你不想去?”

  我没直接回答她,清清嗓子,对他们说:“你们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么?”

  刘俊笑:“我们这没属猫的。”

  我还想说,被猴子打断:“哎凡子,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见你这样啊。”其实我不是不想去,只是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这一去,会有点事发生,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我倒不是太担心自己,就是担心郭薇。

  我问郭薇:“你这么晚还不回去,你爸妈那边怎么讲?”

  郭薇竖起食指在我脑门上轻轻一敲,说:“你傻啦,今天礼拜五,他们要通宵打牌。”呃……我明白了,无论我怎么说,郭薇也不会自己先回家的。

  算了,只是预感而已,何必太当真,平时我还老预感自己会中五百万呐,结果买了一堆彩票,最大奖是十块,还是不扫他们的兴了,难得这么开心,于是我说:“那行,去就去吧。”皆大欢喜。

  上了车,大嘴开车,猴子坐在他旁边,我和郭薇、刘俊、丁莺四个人挤在后排。

  “哎哟,好挤。”丁莺直了直腰,扭头看了眼后面,问:“后面不能坐吗?”

  我们几个男的笑而不语,郭薇轻轻告诉她:“后面是放那个的。”

  “啊?!”丁莺有点吃惊:“这车是装……那个的?”

  郭薇点点头,我笑着问丁莺:“怎么,怕了?”

  丁莺笑得有些不自然:“怕到是不怕,就是……从没坐过。”

  我们听了哈哈大笑,丁莺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好笑的?”

  猴子扭过头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那个什么,你要坐过,就不正常了。”

  丁莺先是楞了下,不明白猴子的意思,但很快反应过来,呸了猴子一声,并不介意。

  很快,车到了殡仪馆门口,铁门是关着的,大嘴说懒得下去开门了,车就停外面吧,我们没异议。下车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他们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碰到什么怪事,千万不要慌,一慌大家就乱了。”我这话主要是对丁莺说的,我担心,万一突发什么情况,要是其中一人慌乱起来,很容易影响到其他人。

  猴子牛皮哄哄:“我们是什么人,再大的风浪也不会被拍乱阵脚撒。”他又对丁莺说:“回头跟着我,别怕。”大嘴蔑笑:“就你这猴样?”猴子顾着给丁莺献殷勤,没工夫和大嘴打嘴仗,飞快地跳下车,跑来给丁莺开车门,大嘴在一旁冲猴子直翻白眼,猴子视而不见。

  外面没风,夜凉如洗,空气里透着冷冽。今晚的月亮很好,又大又圆,月光皎皎,既清又冷,从铁门外往里看,月色下,院内似有白霜悬浮,朦胧流动,莫可名状。

  不知谁说了一句:“月亮好大,今天是农历十五吧?”

  大嘴不怀好心,故作神秘状:“这种日子,阴气可是比较重哦。”说完特意去看丁莺,丁莺表情显得很镇静,但和郭薇挽在一起的胳膊,却不自觉地紧了紧,这个小动作,被我看到。我就说嘛,没有不偷腥的猫,更没有不怕鬼的小姑娘。

  看大家都站着不动,猴子说:“走啊,杵在这里晒月亮啊。”

  刘俊一动不动地望着院子,说:“傻卵,没看到我们正在做研究啊。”

  “研究?”猴子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了看,问刘俊:“研究什么哦?”

  刘俊笑:“研究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到底是时空错乱后的景象,还是正常的。”

  “*!”猴子下意识喷出了他的口头禅。

  “不要乱*,注意点你的素质,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是改不掉呢?”大嘴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装腔作势。我们爆笑,猴子自知失言,没还嘴,偷偷瞄向丁莺,看她笑得开心,也跟着嘿嘿起来。

  走进院子,猴子摇身一变,成了导游,忙不迭地给丁莺介绍起来:“这排是办公室,喏,那间,就是大嘴办公室,还有那间,值班室,我们没事就在里头聊聊天喝喝茶啊什么的,前面这栋大房子,是大厅,开追悼会啊什么的用的,在大厅后面,这里看不到,要从那边走过去,是那个……”猴子说到这,故意放沉了嗓音。

  丁莺把郭薇挽得紧紧的,小声问:“是什么啊?”

  “停尸房。”大嘴飞快地接过话。

  “那里面有没有……那个?”丁莺问得小心翼翼。

  大嘴说:“当然有咯,几十具呐!”

  丁莺又惊又怕:“那么多?!”

  大嘴嚯嚯笑了两声:“骗你哦。”

  丁莺好奇不减:“那到底有多少?”

  刘俊说话了:“要不然你过去数数?”

  “去你的。”丁莺这才对停尸房没了兴趣。

  我们斜穿过院子,来到走廊,大嘴开了值班室,一帮人一溜地进去了,才坐下没一会,丁莺凑到郭薇耳朵旁说了句什么,两人手拉手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问:“干嘛去?”

  郭薇调皮地对我笑笑:“嘘嘘。”

  大嘴赶紧献殷勤:“要不要我陪你们去啊?”

  刘俊蹦出一句:“我看你是想做尿不湿吧?”

  一阵爆笑,猴子报复似的,笑得最响最卖命,大嘴挺尴尬,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郭薇早已习惯了我们这套,面不改色,丁莺完全没有免疫力,脸唰地一下全红了,拽着郭薇往外跑。

  “小心点。”我对着门口喊。

  一支烟快吸完,上厕所的还没回来,猴子忍不住嘀咕:“你说这做女人多麻烦,撒泡尿都那么久。”

  刘俊笑:“构造不同嘛,哪能像你,拉链一扯,小屌一掏,放完以后甩一甩,OK了,人家麻烦着呐。”

  猴子乐不可支:“你对这个也有研究哇?”

  刘俊一本正经地答道:“不晓得我曾经是生理卫生课代表么?”猴子几乎笑翻,还想说什么,话没出口,这时却从门外传来郭薇慌急的叫声:“非凡!非凡!你们快来呀……”不好,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弹起来就往外冲……

  丁莺出事了!

  我们看到她时,她正呆怔怔地站在走廊外沿,面朝院子,一动不动。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地盯着围墙那边,面部的表情,显得非常惊骇。郭薇在一旁用力摇她叫她,她丝毫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我问郭薇。

  “我也不知道啊。”郭薇急得手足无措,“开始还好好的,她先上厕所,我在外面等她,她出来后我再去,等我出来,她就这副模样了。”

  “丁莺!丁莺!”……

  “这怎么回事,她怎么跟中了魔似的?”

  “是中邪!”

  我没多想,决定用老法子。“让开!”我拨开碍事的刘俊和猴子,又看了看丁莺,这姑娘皮肤真好,细腻白皙,看上去吹弹欲破,要我甩一嘴巴过去,还真有点下不去手,但情况紧急,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我咬咬牙,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拍在丁莺脸上,一旁的猴子看着心疼,感同身受地轻呼了声哎哟。

  “呀!”我这一巴掌让丁莺触电似地跳起来,捂着半边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们。

  “丁莺。”郭薇轻轻叫着,拉了拉她。

  “嗯。”她应了声,有点呆呆的,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但至少有反应了。

  “哈,好了!”猴子高兴地叫起来。

  我很得意,黄师傅教的这法子真是屡试不爽,简单实用,可惜拍的是丁莺,只使了六分力,要换做是猴子大嘴之流的厚脸皮,那就更过瘾啦!

  “丁莺,你怎么了?”猴子问她。

  “我,我,我……呀!”丁莺“我”了几下后,又突然惊呼起来,倒吓了我们一跳,这姑娘一惊一乍的,不会是脑子出毛病了吧?

  她猛地把脸转向院子,仓皇张看,指着围墙那边问我们:“那边,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啊。”我们一起摇头。

  “那……”丁莺迟疑了会,不甘心似的,又把视线移回围墙那边,我们跟着她的视线,左看看,右瞅瞅,猴子为了表现他的勇敢,一箭步跳到院子里,一直走到墙根,东张西望,转过来对丁莺喊:“什么都没有啊。”

  “哦。”丁莺的表情显得很疑惑,“难道是我的幻觉?”

  “什么幻觉,丁莺,你看到什么了?”郭薇问她。

  “我看到……”丁莺正想说,我打断她:“回屋说去吧。”

  回到值班室,丁莺告诉我们,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在走廊上等郭薇,好奇嘛,就到处乱看,刚开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正打算转回身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院子对面的围墙顶上,那上面好像趴着个什么东西,于是她赶紧把视线挪回去,仔细一看,惊呆了,那上面趴着的,居然是个小孩,说到这,丁莺赶紧更正:“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婴儿,就这么点大。”丁莺用手比划着那婴儿的大小,“他整个身子就趴在那墙头,爬呀爬的,然后,他好像看见了我,居然伸出手,做出想要抱抱的姿势,谁知咕隆一下,就滚了下来。”

  “啊!”听到这,我们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我当时吓了一跳……”丁莺说,这时大嘴问她:“你怎么不叫呢?”

  丁莺皱眉想了想,“我好像叫了吧,应该叫了。”看模样,她很不确定,看来当时的确被吓愣了,连自己叫没叫都不知道,不过在郭薇喊我之前,我们什么也没听到倒是真的。

  “那后来,那个婴儿掉下来以后呢?”

  “他掉下来后,趴在墙根,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他摔死了,谁知他突然一下爬起来,不是站,是爬,他朝我,飞快地爬过来,我从没见过一个这么小的婴儿能爬,并且还爬得这么快,跟耗子似的,当时把我吓得,差点魂都飞了。”丁莺说着,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脸上流露出非常的恐惧。

  “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好像我脑子就一片空白了,那婴儿好像也消失了,反正,说不上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处在一片混沌中,稀里糊涂的,再往后……咦,好像有人打了我一巴掌,哎哟,好痛。”丁莺说着,手又摸上脸颊,来回摩挲。

  “他打的。”猴子和大嘴同时指向我,以示自己的清白。美色当前,最靠不住的,就他妈是兄弟了。

  出了这事,大家也无心在殡仪馆里瞎折腾了,回到城区,把丁莺送回了酒店,大家就各自回去了。

  两天后,丁莺随单位回省城去了。

  丁莺走后,猴子和大嘴怅然若失,吃晚饭时,两人显得闷闷不乐,平时狼吞虎咽的劲也没了。猴子挑了根青菜,放在眼前,只看不吃,半响,叹了口气:“唉——”

  大嘴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你吃还是不吃啊。”

  猴子没理他,自顾自继续感叹:“唉,长相思,在长安……美女如花隔云端呐。”

  我一口菜差点喷出来:“哈哈,猴子不错哈,会吟诗啦。”

  大嘴一脸不屑:“俗!”

  猴子依旧没理会他,替丁莺担心起来:“哎,你们讲,丁莺不会有什么事吧?”

  大嘴骂他:“你这张烂嘴就不会说些好话么?”

  猴子摇摇头:“我这不是担心嘛。”

  我放下筷子,说:“这最近殡仪馆奇怪了啊,都是小鬼闹事啊,先是张阿八老婆,再是丁莺……”

  大嘴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她们遇到的都四同一个小鬼?不对啊,张阿八老婆看到的小鬼说有十来岁大了,可昨晚丁莺看到的那个,说是个婴儿啊。”

  我喝了口水,说:“我不是说是同一个,我的意思是,最近闹事的,都是小鬼。”

  大嘴不解:“这有什么哪?”

  猴子接口说:“这说明殡仪馆最近犯小鬼了。”

  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搞不好……”

  “搞不好什么?”

  我想了想,接着说:“搞不好,还不止这一两个小鬼。”

  大嘴瞪眼望着我:“*,难不成还有一帮小鬼?!”

  我摊摊手:“这谁说得准。”

  大嘴挠挠下巴,问:“那怎么办?”

  猴子插嘴说:“捉小鬼去。”

  大嘴问:“怎么捉?你捉?”

  猴子呲呲牙,说:“我又不是黄师傅。”

  大嘴翻了白眼:“那你讲个卵毛哦。”

  “好了。”我一边招呼老板结账,一边对这两人说:“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丁莺她们撞个邪而已嘛,这乱七八糟的事咱们也见过不少了,没什么了不得的,最近大家稍微注意点就是了。”

  从饭店出来,没走多远,大嘴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告诉我和猴子:几天前,老猪值夜班时,半夜醒来,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婴儿的哭声,再仔细听,却没了,老猪没在意,就继续睡了。第二天起来,想起这事,问那夜守灵的家属,那几个家属也稀里糊涂的,有的说好像有听到,有的说压根什么都没听见。后来聊天时,老猪把这事说给大嘴听,当时大嘴没当回事,过耳就忘了,现在脑子里有了小鬼,才猛然想起来。

  “我靠,那丁莺看到的那个婴儿,是不是就是老猪听的那个哦?”

  “搞不好是。”

  “那,要不我们过会去殡仪馆转转?”猴子建议。

  我和大嘴看怪物似地瞪着他,猴子纳闷,问:“干嘛这样看我?”

  我回答他:“觉得你这两天胆大包天。”

  猴子摸摸自己的脸:“有么?我印象中自己一向是这么英勇彪悍的啊。”

  “狗屎!”我回他一声,转脸问大嘴:“你说吧,要不要搞搞清楚去?”

  大嘴想了会,把烟屁股一弹,说:“不搞,就算有小鬼,反正也没惹到咱们头上来,鬼不犯我,我不犯鬼嘛。”

  猴子问:“鬼若犯你哪?”

  大嘴想也没想,答:“能躲就躲呗。”

  虽然好奇,我还是赞同大嘴的做法,这小鬼既然没惹上咱,咱也犯不着去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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