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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讨厌我，是吗？”
“我可没对谁说。”
“从你脸上我看得出。”
“你这人真怪，就是爱胡扯。”
“我会看相的，我现在还可以看到心里在想什么。”
“我倒也听听你说说看。”这下，余素芳略带好奇地看了一下，撞上我猛烈地火一样的目光，又立即躲开了，但她的脸儿红了起来。
“你现在巴不得我走，想走可又舍不得我走。”
余素芳的嘴角挤出了笑，是那种得意的笑。我不在乎自己说得对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自己找到话题继续呆下去。她的笑说明她已不厌恶我的到来。
这时，从宿舍门缝隙里钻进一阵冷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这个寒颤显然带着几分作做，我感觉自己站不了，腿脚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这夜里是有点冷，”我自言自语着一句。
“帅哥，你上淑芳的床坐着呗，这冷天，你可别冻着感冒，”樊瑜在文帐里搭话。
“对呀，上床坐吧。”李明红也忽探出头说了一句，朝我友善一笑，又缩进头去。
看起来，她们都在帮着我。我不再有什么顾虑。
“我可以上床坐吗？”
余素芳显然有不好意思，犹豫了一阵，还是说：“上来吧。”
我听了喜出望外，脱了鞋，一咕噜上了床。余素芳往里面挪挪身子。我的手臂靠着她的手臂，被窝里的脚碰着脚。坐定之后，我一动也不敢动。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这么近地坐在一张床上，心儿怦怦乱跳，脑门开始有一种发热的感觉。除了淡淡的香水味外，我闻到一股股热气和女孩身上的体味扑过来，我深深地呼吸着，立即有一种眩晕飘起来的感觉，完全不由控制。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余素芳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机会来了，我心里狂喜。
“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故意把声音说得响响的，我要向全寝室的人公开我来的目的。
余素芳看了我几秒钟，发呆。“不可能。”
这时，对面的李明红下床过来，把余素芳这床前的拉布拉起来。
“你干什么呀你，”余素芳立即伸手将挂布拉开。
“拉起来，省得让我们看见。”李明红又将挂布拉起来。
余素芳连笑带骂拼命又伸手拉开。这样一连就是几次。每次，她伸手拉挂布时会俯过身来，我看到她的白颈项，她的头发还会碰着我的脸和下巴，碰得我痒痒。我突然产生要抱住她的冲动。
“拉着就拉着吧，有什么关系。”我挡住了余素芳，不让她再去拉挂布。
她也只好作罢。
拉过挂布的床内光线朦胧。整个寝室立即陷入一种寂静。我知道她们都在假睡，且正神耸听我们在说什么，我听得我和余素芳的呼吸声。
“你愿意不愿意？”我感觉我说话有些发颤。
“我不会的”。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读书，我就不谈恋爱。”
“这是谁规定的？谈恋爱很正常。”
“你去找别的女生吧，我不适合你！”
“我认为你最合适。”
“我不想理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
“不走？难道你晚上要睡在这里？”
“我就是这样想。”我已彻底豁出去了，完全是一种死皮赖脸。我想到寝室里的学生正在等着我的消息，我不能失败而归。
“你怎么会这样？”
听得出，余素芳有些害怕了。她知道这时没有一个女同学支持她，她正处在孤援寡助之中。“我就是这样，”说着，我侧过身，抱住她，朝她脸上就是重重地一吻。
“你，你”，余素芳绝对慌了，她真的以为我会对她无礼。她要起床，又立即被我按住了。
“你不要这样。”
“我就是要这样。”
“死皮赖脸。”我看她是硬急说出这话的，她不喜欢于使用不文明的语言。我忽地觉得她是一个多少爱的女孩。
“我就是死皮赖脸。”我话一出，又要抱她。
“别这样，别这样。”
“那你答应我。”
“好，好，我答应你。”她终于说了，但声音很低，只有我才能听得见。
我要让全寝室的女生听见，所以故意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我要你说响一点，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好，好，我说。”
可是她不说。
“说呀，快说呀，”我又故意靠过去。反正已经抱过她，再抱一次也无所谓。
“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借着朦胧的光线，我看见余素芳的脸儿绯红了，身上直发着热气。她的声音一落，室内立即响起了掌声。
“帅哥，你终于成功了。”她们都在叫道。
“帅哥，你可以请客了，我们班的美女被你追到了。你也该请客了。”
“请客，请客，保证好好请你们一顿，以后还要你们多多方便。”我如释重负，激动地说。
“帅哥，你要找淑芳，你只管来，一路绿灯，我们是善良公民，绝不会阻拦，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多的方便。”
听着她们说话，余素芳不断地用手掐着我的手臂。我感不到痛，由她掐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忽然在我的身边轻轻地说。
我马上答应了。时间不早了，就不能呆在女生宿舍里不走，这样会引起看护阿姨的猜疑。
我们并排走出女生宿舍，发现外面的气温比寝室里低得多。阵阵的夜风吹来，让我感到浑身发凉。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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